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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红透了。到底是第一回做贼,她心里跳得密如鼓点,颤抖着指从解开鞶囊,寻得印章印泥,到手的一瞬间,却有些怔懵了。 原来那印章与她往日所见的方正大相径庭,乃是一方不规整的多面体,每一面皆镌刻着印文,各自不同。她费了许久才找出尚书令的印来,取来伪造的过所加盖上印,为着稳妥,又往上印了他的私人之印,再若无其事地将印章放回去。 “窈窈,你在做什么?” 身后忽传来恬风朗月的一声,谢窈强作镇定地回过头,他果然已醒了,眼前似笼着一层淡烟轻雾,似醉非醉。 “我在替大王整理衣物。” 她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指尖轻攥衣角,微微发白。怕他起疑再问,只拿话岔开:“大王怎生喝得这样醉?” “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 他闭一闭目,念了句毛诗敷衍,醉酒过后的头颅仍是浑浑噩噩的,炸裂般的疼痛。皱眉唤她:“过来,扶孤起来。” 谢窈脚步如铅注,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将他扶起。 榻边的青铜连枝灯上灯火点点,徐徐热气,也似拂至她脸上,一片升温。醉酒过后的男子身子瘫软,神志也不清,他大半边身子皆似瘫倒在她肩上,手却抓着她的手,指腹一圈圈地在她柔荑虎口上画圈。 “孤的那首《秋风辞》唱的好么?”他问,目光清凌凌的,半点不似醉酒的样子。 谢窈拿不准他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全身僵硬,如坐针毡,只好任他予取予夺。她硬着头皮答:“……什么《秋风辞》,妾未曾听见。” 心中则腹诽,她凭什么就得听见呢,他又不是唱给她的。况且他这样的胡虏,哪里配唱汉武帝的《秋风辞》…… 不过是附庸风雅、装腔作势罢了。 她扯谎的本事一如既往地拙劣不堪,斛律骁侧目静静盯了她发颤的羽睫一晌,一笑作罢,屈指刮了刮她脸颊:“又在心里骂孤沐猴而冠?” 不待她反应,又自顾自地接了上话:“既未听清,孤再给你唱一遍如何?你乖乖的,安心跟着孤,孤便可不计前嫌,仍留你在孤的身边……” 他薄唇在她耳边越贴越近,吹拂丝丝热气,直往她耳中拱,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令谢窈心跳如乱,不能自已。终在他温热下唇贴上来的时候猛一把推开了他:“大王!” 她惊惶站起,胸腔里心犹在乱跳。惊魂未定地喘息着:“……您醉了。” 为她这一推,斛律骁的酒意瞬间全醒了。他眉梢带笑,语气轻缓,目光温煦,吐出的言辞却如刀剑锋利无情:“是,你一介残花败柳怎配得上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