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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余光都会扫过陆筵。若无人注意,也只当是眼波流转,欣赏风景。 她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他的神色,就见他黑眸沉沉,脸上的神情比寒冬腊月的冰霜还要冷冽。 她偏头弯了唇,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今日没去找他,否则不是自讨苦吃吗? 杜勋见沈沅嘉粲然一笑,当场愣在了原地。 他能感觉得到,沈沅嘉虽然一直含着笑,可那笑冷冰冰的,十分疏离,如今这样一笑,就好像冰雪消融,勾人的很。 陆筵“咔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杯盏,冷笑一声,好啊,真是好样的! 原来旁边那些男人都是她带来的! 陆筵心神全在沈沅嘉身上,如今见沈沅嘉冲着杜勋笑,神色间丝毫没有陌生,交谈融洽,言笑晏晏,才意识到,她身旁的人,都是她带来的。 他双眸挑剔地看了一眼那一群男人,呵,一个个长得弱不禁风,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沈沅嘉见杜勋呆愣愣地看着她,意识到什么,她立刻敛了笑,佯装不在意地低了头。 杜勋见沈沅嘉又恢复了冷冷淡淡的模样,心中着急,也存了一点卖弄的心思,便谈论起了朝中大事,可这近日里最值得一说的,还是当属太子陆筵。 沈沅嘉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另一头的陆筵,却见陆筵嘴角含着一丝似有如无的兴味,见她望过去,懒洋洋地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沈沅嘉一时只觉头皮发麻,只盼着杜勋几人,言辞不要过于激动才好。 可偏偏她的心声无人知晓,杜勋光是起了个话头,其他几位公子却忽然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来。他们身份不高,对于朝中大事也不懂,只是听些流言,就添油加醋地谈论起来,事实往往便是这样被歪去的。 他们没有大户人家那么多讲究,时常也会去茶馆酒肆里面,那里面都是些五湖四海的人,说的话也都百无禁忌,什么难听的过分的话,都没个把门,遇到说话的人,就全部抖落出去。 沈沅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眼睁睁看着他们言语间满是对陆筵的冒犯。 她脸上的笑险些都要维持不住了,她只觉得落在自己背脊上的那道目光越发压迫,她低了头,愁云惨淡,自己经营了几日的好印象如今怕是毁了。 陆筵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看沈沅嘉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的样子,有点像是他幼时在宫中看到妃子养的小猫,一犯错便会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 陆筵听着他们翻来覆去地咒骂他,也有些乏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站在他身后的陆一会意,忽然拔出刀,身形微动,人群中的一人就捂着手哀嚎连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