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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得愈发低调, 往日除见幕僚外,几乎不见外人, 躲在新平殿内。 郢都城内的消息哪怕快马加鞭过来,也晚了一月有余。离开时留人在京, 将打探到的消息送回, 不想再掀起什么风雨,只愿能自保。 楚帝待先王后一脉毫无亲情,几乎不曾过问, 心中有怨有恨也终究不抵事。 保连家最后一脉, 保郢都城内的那人已是最大的奢望。 春来之际,殿外绿意蔓蔓,恰是踏青的最好时光, 她桌人般一榻, 设一棋局, 自己与自己对弈, 如此尚可打发半日时光。 楚染棋艺烂得很,自己尚可不知晓, 与陆相对弈时每每都是她暗地里让一让,直到来了新平与幕僚对弈,方直自己有多差。 没了陆相的作弊,走不了多久就会被困得寸步难行。 她一人走棋,幕僚过来伸手就要落子,她不甘心地伸手拂开,嗤笑道:“少来,昨日赢我不少银子了,我一人玩就行了,你一边待着去。” 幕僚前些时日赢了殿下不少银子,每见她一人沉思,就忍不住凑过去,笑道:“我可不是陆相,让不了您。” “也不需要你让,待见到她时定要好好说她几句。”楚染眉梢扬起,唇角弯得很深,好似对面坐的就是陆相一般。 幕僚不敢再笑,照这般情形下去,殿下与陆相哪里会有见面之际,或许等到殿下回京,陆相早已有了旁人。 看破不可说破,不可触及殿下伤痛。 时间是最好的遗忘。郢都城内繁华如仙境,陆相姿色过人,又是权倾一方的重臣,数不胜数的女人往她身边挤,哪里会有殿下回头的余地。 楚染沉浸在棋下,不知他所想,眉眼之间依旧带着笑意,笑颜如初,她走了几步棋想起一事:“三皇子如何了?” “三皇子顽劣,这些年行事无度,实在难与恒王相敌。” “四皇子如何?”楚染退而求其次,她心里对两位弟弟的资质了如指掌,三皇子年长却玩性已成,想要成一明君,难于上青天。 幕僚面露惋惜:“难成大器。” “四皇子还小,养一养就成大器了,急甚。只是陆相心中有执念,只看到三皇子年长,忽略四皇子年幼,待她撞了南墙就会回头了,不必在意。”楚染手中捏着一白子,眉眼间的阴郁散去几分。 她岂会不知,陆相心中的执念是何。 幕僚点头道:“陆相如今已知晓难处,贤妃不得宠爱,又无母家支撑,又是恒王眼中钉,只怕举步维艰。” “传信给连城,告知他我的意思,连家先保自身,再行大事,一切以连家为主。”楚染大胆地落子,眼前局势容不得她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