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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2/4页)
意味都没有。 谢宁立马老老实实地放松了身子,靠在软垫上,时不时瞧瞧他的头有没有滑下去。左肩不敢动,右手就随时准备去扶他。 马车行驶得平稳,沿途的嘈杂声时高时低,被搁在挡板外。她本还随意地望着前方,可不知是身旁的汤婆子暖人,还是因着车厢里另一个人在睡觉。她也渐渐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无声地打了个哈欠,眼前就水雾雾的了。 她摇了摇头,想赶走倦意。可眼前是越来越模糊了,头慢慢地就往旁边滑了下去。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趴在她哥哥背上睡觉的时候,觉得安心又温暖,意识渐渐就沉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只感觉耳畔似乎时远时近地传来细碎的声音。紧接着略带了凉意的东西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她睡得正好,全然不想醒。忽地被打扰了清梦,直惹得她蹙了蹙眉,将脸往里侧埋进去,躲过了拍着她的东西。 头顶似乎有人嗤笑了一声,随即一直折腾着她面颊的东西也不见了。她动了动眼睫,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睡。忽地脖子上就像是贴上了冰块一般,冻得她立马睁开眼,身子就立了起来。一抬头,却只对上了一双带了几分戏谑的眼。 待眼前渐渐清晰后,谢宁才瞧见面前的人是周显恩,他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右肩的衣袍还被扯得松松垮垮地。 周显恩收回了贴在她脖子上的手,别过目光,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肩头上衣袍的褶皱。 谢宁往后缩了缩身子,又迷迷糊糊地瞧了瞧四周,还是在马车里,不过外面已经没了半点喧闹。她低下头,小声嘀咕:“我怎么睡着了?” 闻言,旁边的周显恩嘲笑了一声,睨眼瞧着她:“你也知道你睡着了?还说到了叫醒我。若是真的等你,怕是赴宴的人都要散完了。” 谢宁将头垂得更低了,颇有些尴尬。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周显恩仰了仰下巴,不冷不淡地道:“已经到了,还愣着作甚?” 谢宁后知后觉已经到皇宫了,她抿了抿唇,立马起身扶着周显恩往外走,秦风也来搭了把手,才把他扶到了轮椅上。 城楼高耸,斜插的旌旗被寒风撕扯着,猎猎作响。宫门大开,左右立着金甲银盔的挎刀侍卫,盔甲顶上是长长的翎羽,堆了些积雪。凌然肃杀,不怒自威。 进进出出的是一群身着朝服的官员,官阶品级各有不同,左右领着自己的家眷,想来都是今日赴宫宴的。 谢宁收回目光,却只见得旁边的周显恩仰头瞧着城楼顶上刻着大盛标志的旌旗,面色冷淡,可眼里却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复又落到那些身穿铠甲的侍卫身上。她眸光微闪,一段遥远的记忆涌现了出来,她才想起五年前她和周显恩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她当时十二岁,跟着她哥哥混在人堆里,见到了那位传说中战神。没有三头六臂,也并非凶神恶煞。反而嘴里叼着一串糖葫芦,长得极为好看。他那日就从兆京街头打马而过,一袭红袍被风吹得翻飞,笑得肆意张扬。 那年他不过十七岁,刚刚大破北戎,将燕池王斩于马下,亲手夺回了大盛国被迫割让出去的九州七省。一血国耻,得尝夙愿,成了兆京所有热血儿郎心中的大英雄。 一片雪花落在眼睫上,谢宁回过神。那个张扬倨傲的红袍少年渐渐涣散,只剩下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不苟言笑的男子。她忽地低下头,眼中涌动出些酸涩之感。 良久,她温声开口:“将军,我们走吧。”说罢,又将手里拿着的大氅为他披在膝上。 周显恩瞧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低垂了眼帘。不再去看城楼上的旌旗,只是不冷不淡地道:“走吧。” 谢宁点了点头,就推着他一起往朱红色的宫门行去。秦风留在原地,眼神复杂,发尾渐渐勾上细雪,目送着周显恩他们进了宫门。 门口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