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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1/3页)
谢浦成面色一僵,却在周显恩冷冷的目光中低下了头,面色涨红:“下官有错。” 周显恩冷笑了一声:“你又不是冒犯了本将军,对着我说这些话作甚?” 谢浦成抬起眼,就见得周显恩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旁的郭氏眉尖紧蹙,实在忍不住开口:“周大将军何必咄咄逼人,今日是家宴,还是该和气些……”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得周显恩扬了扬下巴:“原来这就是谢大人的家风,一个继室,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本将军指手画脚了?” 郭氏一愣,面上又羞又愤。可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的谢浦成身子一僵,急忙冲她大喝:“大将军行事,也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够置喙的么?” 郭氏被他吼得呆住了,满眼的不可置信,眼眶慢慢就红了起来,瞧着是柔弱可怜。 谢浦成见她如此神情,心头又不由得生起一阵怜惜。可周显恩还在一旁看着,这冲撞之罪,今日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他低着头,腰身弯折,恭敬地道:“下官治内无方,让您见笑了,实在惭愧。” 周显恩抬了抬手,不冷不淡地道:“谢大人所言有理,既然以往治内无方,那就现在好好教教你夫人规矩。” 郭氏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显恩。他凭什么罚她,这人还有没有王法? 可一旁的谢浦成没有为她求情,只是点头称是对于郭氏望向他的目光,也只当看不见。周显恩权势滔天,性子乖戾。今日就算是王公贵胄冲撞了他,也得乖乖给他赔罪。 他心中又有些烦闷,谁不知道周显恩不能惹,偏偏郭氏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去顶撞他。看来他平日里真是太过纵容她了,竟让她如此失礼。 他眉头紧锁,对着一旁的郭氏铁青着脸道:“你今日如此有失妇德,还不快给我去祖宗祠堂好好思过,好好记住,日后谨言慎行。” “我……”郭氏气结,她是在为他帮话,如今倒成了她的过错了?她的女婿可是堂堂的信王殿下,她凭什么领罚? 见她没动作,谢浦成眼中阴郁更甚。平时见她聪明,今日怎生得如此蠢笨。 郭氏瞧着他第一次对自己如此发狠,吓得她身子一抖,泪珠子成串地往下掉。谢浦成一慌,按捺不住对她放缓了神色。 “哭得难听死了,再发出半点声响,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周显恩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悦郭氏的哭声。 郭氏吓得身子一抖,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了。因为哭得太狠,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花了,乍一看跟个鬼一样。 周显恩皱了皱眉,有些嫌恶地道:“滚远点。” 郭氏捂在胸口的手狠狠揪着衣服,最后还是低着头应了。慢腾腾地去了祠堂领罚。只是走之前,余光恨恨地落在周显恩身上,她过几日就去告诉信王,让他好好治治这个该死的病秧子。 周显恩没心思再去搭理他们,淡淡地开口:“不是要备家宴么?既是我夫人回门的好日子,您还待在这儿作甚?” 周显恩懒得看他在这儿装腔作势,奈何他是谢宁的父亲,他才忍着没对他动手。 谢浦成愣了愣,随即应道:“大将军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去准备”说罢,他就如释重负一般急忙走了,还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手腕上被周显恩那颗青枣打中的地方已经是青紫一片了,隐隐作痛。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就退下了 花厅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缝隙的声音,呼啸而来。白茫茫一片里,只要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周显恩沉默了许久,冲谢宁扬了扬下巴,漫不经心地开口:“过来。” 谢宁一直失神地站在原地,直到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才抬起了眼,正对上周显恩的目光。他的袖袍被风吹得鼓起,虽面若寒霜,眼神却再无冰棱。 她低下头,慢吞吞地向他走了过去。淡紫色的袖袍下,被割伤的手指已经不再渗血了。她颔首立在轮椅旁,没有说话。周显恩伸出手,指尖就抵在她的面颊上,冷得有些刺骨。谢宁一惊,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眼睫微颤,泪珠就抖落下来。 眼泪滴在他的食指上,有些灼人,他神色恹恹地开口嘲讽:”为了这么些人哭,真是蠢。” 谢宁低垂眼帘,没有反驳。可抵在她脸上的手指复又往上移,轻轻地为她拭去了眼泪。他的指腹带了薄茧,有些粗糙,动作却出奇的温柔,惹得她身子一僵。 “记住,你是我周显恩的妻。要哭,也只能为我而哭。” 没等谢宁回味他话中的含义,停在她脸上的手就收回了。她抬起眼睑,愣愣地看着周显恩。四下的寒风裹挟冬雪而来,尽数灌进他的衣袍内。 他只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不耐烦::“日后谁敢对你不敬,只管还回去就是了。你就算是将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也有我给你补上,怕什么?向来只有我周显恩踩别人的。你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