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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1/4页)
一个身段窈窕,媚眼勾人的姑娘特意瞧了瞧周玉容的脸色,脸上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她正是三房的六姑娘,周雪容。 周雪容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是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就是可惜这琴弦断了,扫了些兴致。依我看啊,早就该换把名贵的,免得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硬要去滥竽充数。你瞧瞧最后,还不是自不量力?”那姑娘两手一翻,轻轻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还没两下呢,就这么断了。” 周玉容抱着断琴,目光死死地盯着开口讥讽她的六姑娘,不屑地从鼻翼里轻哼了一声,周雪容这没脸没皮的狐媚子竟还敢来讽刺她? 谢宁只是颔首低眉,谦恭地同他们应了几句,便径直就去了常老太君身边。而常老太君一见她过来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新妇不愧是书香世家来的,玉容说的可真是不错,你这一舞啊,连我这老婆子都觉得妙不可言。” 谢宁瞧了瞧一旁面色不善的周玉容,还是弯唇笑道:“这都是玉容妹妹曲子谱得好,引人入胜,这才没叫大家伙儿瞧出我的毛病。” 周玉容倒是没想到她会奉承自己,可惜她现在对谢宁厌恶到了极点,这几句话只让她觉得虚伪难听。她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是冷哼了一声,暗骂谢宁装模作样。 常老太君笑道:“好,你们俩都好。一个是我的孙媳,一个是我的孙女儿。我瞧着你们挺合得来,左右都在府里,日后多多来往才是。” 谢宁和周玉容都敷衍的应了几句,面上看来,两人还真是相处得十分融洽。 赏梅会进行了一下午,到用晚膳的时候大家便也各自散了。眼见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谢宁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时,手暗暗撑在椅背上才勉强站了起来。 一夜未眠,再加之刚刚跳了舞,她只觉得后背直窜凉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才撑着身子往回走。行不多时,路过一片梅花林时,她忽地想起出门前说了要给周显恩折几支好看的梅花。她抬眸望去,这些梅花开的正好,虽不及景阳厅那儿的梅花,却也美不胜收。 她拢了拢狐裘斗篷,小心翼翼地踩着快要没至脚踝的积雪,往着梅林去了。扶着枝丫,细细地望了望,寻了几支最好看的。捂着手呵了呵气,白雾就扑到了她的睫毛尖儿上。 枝条有些高,她一手扶着枝条,垫着脚,使劲够着另一只手要去折梅花。眼见指甲都要碰到枝条了,她又跳了跳,才将那支半开半合的梅花折了下来。 她将梅花揣在手里,正要去折另一支,忽地就听到一阵悠扬的萧声。她的手顿了顿,好奇地往前望去。她这才注意到梅林正对面是一处院子。 雕栏花窗内站了个约莫二十岁的白衣男子,他微阖着眼,唇畔放着一根通体温润的玉萧,尾端缀着璎珞流苏结。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起一落,四下里就是寥落的萧声。 这萧声引人入胜,看似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实则暗藏悲凉,勾得人心生落寞。谢宁抱着梅花,眉尖微蹙,萧声停了一会儿,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直至注意到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才眨了眨眼,从刚刚的萧声中醒了过来。一抬眸,就正好和窗内的男子视线碰撞到一起。 那白衣男子放下玉萧,冲她温和地笑了笑。但见这是她未在周府见过的男子,她不好多逗留,匆匆回了个礼貌的笑,便抱着折好的梅花往回走了。 而她身后的院子里,那白衣男子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一片红梅落在窗沿,他伸手捻起那片梅花,唇畔浮现出一丝笑意。 花窗合上,将风雪阻隔在外。 后院内,周显恩还在隔间的书房看书,看似平静,却有些心不在焉,那书页已经停了许久未翻动了。火盆搁在一旁,将屋子烤得暖烘烘的。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时,不知是不是炭盆里的火光燎人,他的眼睫颤了颤。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谢宁便披着一身风雪回来了。她解下了狐裘斗篷,抖了抖上面的雪,换了双绣鞋。一面又往隔间望了望,见得周显恩好好地待在屋子里,她才放心了下来。她就担心他像以前一样出门不避风雪,昨日他定然是受了凉,夜里才发了那般吓人的病。 周显恩目光随意地扫过她的身上,见她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