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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楚长宁对上程玄,把怀里的李容嘉放到地上, 问:“又做什么惹你父皇生气?” 小公主对着手指:“儿臣, 儿臣不过是在父皇御书房,即兴作画一副。” 小路子心说:哎哟我的小祖宗, 您那是在哪里作画,是趁着圣上午休,在龙体圣颜…… 扫一眼身侧散发寒意的人, 小路子不敢声张。 瞧女儿眼珠子乱转,楚长宁心如明镜,便知并非只是作画那么简单。 她道:“还不去向你父皇道歉?” 李容嘉瞅了瞅那根柳枝条,两条藕臂抱着母后不肯撒开:“儿臣怕。” 话落,停在门口的人踏进殿内,一眼扫见那斜斜倚靠贵妃塌上的雍容美人,她穿一件丹红色宫装,以金丝绣线镶边,裙裾铺展开来,花颜云髻,发髻里仅一支累丝金钗。 见程玄立在贵妃塌前,楚长宁主动牵起对方大掌,借势顺走那一截柳枝。 等程玄侧坐贵妃塌边沿,楚长宁双手放置他的唇角,扯着上扬了扬:“整日板着张脸,小公主都被你吓坏了。” 李容嘉极会看脸色行事,见状,嘟着肉粉唇,举起一双摊开的掌心:“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这话,自打小公主会说话起,程玄听得耳朵长茧子。 调皮捉弄人,屡屡同自己作对,恨不得把他活活气死。 上辈子,他一定是欠李容嘉,所以这辈子被她讨债来了。 “你年岁尚小,顽皮些,也无妨。”哎,他哪里敢责罚,太皇太后可是一门心思护着呢! 程玄不同小孩子计较,顺手抱起楚长宁一条小腿,搁在膝上,施以指力轻轻揉捏:“今儿早些用晚饭,让奶娘早些哄小公主睡觉。” 同眠共枕几年,楚长宁一瞬明白这厮话中深意。 入夜,楚长宁在夏竹和春栀的伺候下,沐浴完,身上还残留着水汽。 光影斑斑,帘帐之内影影绰绰。 甫一上前,从帐内伸出一条长臂,捞过楚长宁的胳膊往里带。 头顶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她跌在对方怀里,后背抵着一具火热的男性躯体。 程玄充斥着强烈占有欲的眼神,至下而上缓缓扫过怀里身段玲珑有致的明艳女子,近年,她透着清冷的眉目,带着丝昳丽,便如此刻分明慵懒至极,水润的眼眸似秋水荡漾,无端生来妩媚。 一缕鸦青色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指腹,暖香侵袭,程玄目中幽深,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珠幔,芙蓉帐,一室暖香。 忽地,平地一声惊雷,将夜空照得透亮。 几乎本能的,楚长宁将面前歪缠的人推开,伸手抓过滑下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