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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差了十万光年,指家底方面。 章老大爷也不怎么讲究地将茶叶冲开后,就倒了两杯推给余棠和江鲤,自己撇了下水面上的浮叶说:“是为程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子来的吧?” 这下余棠的反应倒没那么大了,从刚才短短几招的交手间,章老大爷就能认出她用的功夫路数,只能说明他很熟悉程家,当年也冠绝过江北一带的庐陵程家。 江鲤则是讶异地挑眉道:“程家?庐陵的程家?程鹏飞原来是程家的子孙?” “何止,他们家在当年打越南的那一仗中都跑上了战场,后来十去两归,传到他这一代也就只剩他一个了。”章老大爷说起这些来比余棠还要熟悉,“就是这小子一直以为他妈当年出意外走了的事情,是老程非要上战场,将孤儿寡母丢在家造成的,所以从小就闹着不愿意认他了。” “?”江鲤虽然听了个囫囵,还有些懵逼,但也无所谓,她知道程家详细的几代家长里短也不做什么,于是转着茶杯觑了余棠一眼。 余棠没说什么,显然本来就知道这些事。章老大爷也没啰嗦,看着她直接道:“叶巍当年跟程崧结过金兰,一直以兄弟之义来往,作为承了叶巍那门功夫的后人,程家的事情你确实是有一份道义在。” “只是听章爷爷一句劝,程鹏飞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多往身上揽,这小子确实是自己走过弯路犯了错。国有国法,该承担什么都是他应得的。程崧就是今天还活着,也不会多说一句什么。”章老大爷又说。 余棠很清晰地从里面挑出了重点,意外地抬眼问:“您原来都知道吗?” 章老大爷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那枚黄铜戒指,神色很平静:“不止知道,这个东西就是我做出来的。” 江鲤跟余棠同时一愣。 章老大爷把戒指扣上桌,“叶巍和你那些世叔世伯虽然十年前都不在了,但我也算跟他们有过交情,有些有能力看顾的事情,我还是愿意尽力看顾的。只是程家那小子从小就心性积怨,走歪了路,老程不在之后,更是彻底没了顾忌,歪路走远了,就拉不回来啦。” 余棠心底微微有些动容,他们这群人虽然在时代的翻覆下都奔涌向了各自的五湖四海,但内里这根千丝万缕的联系到底也还没彻底断了。 “但程家那小子并非天生就流着坏胚血,也没有一烂就烂到了骨子里。”章老大爷忽然降低了声音:“你们应该想不到,其实早在我找到程鹏飞之前,他就已经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但他背后那些谋利是图的人既然用过他,自然也一直在堤防忌惮着他。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有些事一旦做过,就再也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