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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中央徒然出现了一条孩童手臂粗.长的裂痕,呼吸之间完整的墙面从中间被整整齐齐的分成了两半。 墙面后,一溜包裹严实,只露着眼睛,浑身素洁的侍儿站在里头,整齐划一的朝着外头行礼。 许攸衣挑了下眉,依着一贯豪绅显贵的做派,那般焦头烂额之下,几个底下人算得了什么? 人如草芥,世道如此,没了再换新的便是了,倒是鲜少有像刘方这般为役奴思虑周全的。 许攸衣赞叹了一声,挥挥折扇倒是对刘方这样刀口舔血,拿钱办事的下九流,莫名有了些好感。 “大人,请。” 刘方不知许攸衣心头所想,却敏锐的察觉进来之后的许攸衣姿态细微之处,有了些许随意。 虽不知是为何故,但那股隐约的防备,终是横亘在她与许攸衣之间的一个隐患。 刘方暗暗的松了口气。 日头愈高,热气蒸腾着浮在地面,一路假山石水雅致清幽,俨然与进来时所见大相径庭。 过了方莲花池,曲径通幽,三人迈进了一座山门,这才停下,许攸衣留了心,却并不多言,只叫容色往后头亭子候着,自己则和刘方迈进了遮的严严实实的屋子。 容色眼睁睁的看着许攸衣撇下自己,不禁没来由的有些沮丧,他历来贪心,得到一丝便一定会奢求更多,许攸衣乍然的态度转变,令他喜不自禁,却也同样的迫使他开始斤斤计较。 他自人间炼狱挣扎求存,到如今的柳暗花明,所经所尝,无时无刻不都在提醒他,抓在手里,牢牢掌握控制着的,才是最真实的。 许攸衣与旁的贵女不同,她太聪明,太警惕,出乎意料的令他措手不及,他恼恨她不解风情,却也同时不自觉的心生执拗。 羞耻,多么荒唐又可笑的字眼,他从来鄙夷也不屑,在他眼里那只会是弱者才会拥有的无用情感。 他不允许,也谁都不配,他的喜恶悲欢,只能是他用来博取最大利益和达成最终目的时所利用的筹码。 而许攸衣却总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早已弃如敝履,忘却已久的心绪,这让容色历来的自如,徒然像是笑话。 这是容色所不能忍受的。 他可以低贱在淤泥里,但他不能容忍带给他这样感受的许攸衣置身事外,恍若无知的嘲笑,甚至无视他! 在这场博弈里,许攸衣是与众不同,可容色早已有了执念。 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敢问可是容色?” 仆从模样的侍儿小心翼翼的靠近,看着亭下小郎略显狰狞的神色,满面忐忑的问道,“你家大人命你进屋,说是有话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