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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钟山独自行(五) (第2/2页)
一别经年,他也是沧桑了不少。 “今天是珠儿的忌日,来找你喝一杯。”书生拿起酒壶,示意他只是来喝酒的。 女魃请他进了屋,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坐。 “你不好奇为何这世上没有了神明?”书生为自己倒了杯酒。 女魃摇头,她早已不问世事,但叔均和应龙的死讯她是第一时间知晓的,如今,院里多出来的两座孤坟也是为了他二人而立。 “天,是这天容不下神明了。”书生感慨道。 他似乎是亲眼看到了神明的陨灭,才会有如此感悟。 女魃却对此并不挂心,究竟如何她已不再关心,如今她也再无所眷念,这天要如何,她已无所畏惧。 “这世上,你也算是我最后认识的人了。”书生的眼里闪过落寞,最后化为无奈的笑,当年最为敌对的他们,如今竟也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喝酒,时间真是一味良药。 “嗯,是啊,你可要常来。”应龙叔均随着众神一同消亡,她以后就再也没有可以聊天的人了,书生的到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后每过几个月,书生都会来,一日,书生走前告诉她,他再也不会来了。 几天后,女魃收到书生被猎妖师所杀的消息,似乎是猎妖师们要封印书生,书生不愿,最终难免一死,女魃院里,又多了一座孤坟。 待到书生头七,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锦之。”女魃平静的看着眼前俊逸的男子,经过这么多事,女魃已经看开,珠儿和弈之之死,她觉得心如死灰,应龙叔均的消亡,她心中难受,书生的离开,她看已然淡了世间。 锦之手里的,是一面枯木环绕的铜镜,女魃猜测,那应该就是另书生丧命的东西,她可没有书生的锐气,他们想如何那便如何吧,她累了。 “想不到最后来送我的,是你。”女魃浅笑安然,能够在最后见到熟悉的人也是不错。 锦之只和她喝了杯酒,聊了几句,便封印了她,封印女魃非他所愿,只是在他们眼里女魃是一个威胁,他拜托的事锦之自会倾力相助。 “再然后,我就在那面镜子中呆了许久,直到几个月前,被人放出来。现在想来,锦之你那时候可真是绝情啊,我们好歹也是自幼相识的好友了。”讲完故事,女魃似乎轻松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沉重。 锦之不置一词,未予否认,那时候的他,确实已经对各种感情看淡了,除了那两个人,其余的都不重要,可他现在万分厌恶那时的自己。 “你恨他们吗?”湘漓觉得,在这件事中,女魃最是无辜,一直在被人利用,不会恨吗? 女魃却是苦笑着摇头,“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们,应龙和叔均,都只是逼不得已,在各自的立场上,他们没有错,我只是,有些伤心,至于关我的锦之,他可是给我挑了个休息的好地方。” 这样一个聪明人也实在少见,湘漓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些,她不会自怨自艾,不是柔弱娇小,她勇敢,坚强,执着,可惜,她处在那样一个时代。 “蚩尤一事,谁告诉你的。”对女魃的故事锦之没有丝毫动容,却是抓住了关键,当初女魃既已心灰意冷,认定蚩尤已死,定是做了充分的调查,如今又怎会突然相信他人所言,知道蚩尤未死,这其中,传话之人尤为重要,他可能是盗镜之人,也可能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人,自称苏幕河清[为了能让锦之带云祁去地府,借以拿到十九层之火,他知道锦之必定会帮女魃。],他告诉我的。”女魃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苏幕家的人,对神明妖怪都十分了解,他找到我时我并不相信,他告诉我,来找你定可以找到答案,所以我就来了。” 锦之瞟了一眼女魃,她应该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即使对方这么说,她也不会轻易就寻了过来,只怕他还给女魃看了点别的东西,才让她深信蚩尤没死。 “你就不怕他是骗你的?”湘漓对女魃的行事有些佩服,竟能相信突然陌生人的话。 “这不是应证了。”女魃笑着看向锦之,颇有些玩味。 锦之干咳两声,依旧笑得风华无双,似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论女魃是怎么知晓的,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损失,而且还从女魃口中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又是那苏幕河清,他究竟是谁,为何要假扮苏幕府之人。 “你可见到他的长相?”湘漓和锦之一样,认为这个苏幕河清与锦之所追踪之人有关。 “漓漓。”女魃刚要开口就被锦之打断,“既然他是有心,又岂会露出真面目,问了也是白问。 女魃同意地点头别说她没看到那人长相,就连声音都是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