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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 周峤听完,问她:“看你的人是哪一个?” 当晚有两个男人,一位是副校长,另一位她不认识。她只记得那男人长相普通,深肤色,三四十岁的年纪。 她仔细回忆那天所见的,那一直盯着她的男人,个子较高,而副校长身高矮小,这么想来…… 汤仪肯定:“是那个我不认识的。” “他看清你的脸了吗?” 汤仪有点不确定,但摇头,“应该看不清。” 那是夜里,又隔着一段距离,她有点庆幸自己是走远了才回头,即便如此,当晚那男人的眼神还是让她心里发怵。 周峤替她捋清思路,“但你看清了他们两个人的脸。” 她在他怀里点头,女孩的发梢轻轻擦过他颈间,有点痒。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你知道他们是谁比一无所知要好,而他们不知道你是谁,对你来说,是有利的。你可以选择规避他们。”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她能听进去多少,又低头在她耳边说:“不要怕。” 他平静的口吻,令她无端心安了几分。 少年的怀抱异常温暖,她逐渐想起他发烧的事,从他怀里坐起身,她在黑暗中注视着他,想极力看清他的神情,事与愿违,只有隐约浅浅的轮廓,显得他整个人都淡淡的。 她的手贴上他的手背,轻呼:“好烫。”话落,她皱皱眉。 这不是小感冒,这是发烧,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他这体温一定有三十八度了,应该算是高热了,不能再烧下去,再烧下去…… 自己的事完了,又担忧他的事。这一刻,汤仪苦中作乐地想,他们真是难兄难弟。 “你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发烧的?”她问。 “早上。” 她有点不明白,“怎么会?” “不知道。”他显然不想告诉她。 汤仪没有逼问他,谁都有不想说的时候,谁也都有秘密。 可那要怎么办? 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去找教官要药的行径真的太蠢了,她被困在小黑屋里,什么都做不了。 她沉默的时候,周峤头靠在墙上,后脑勺某处像被什么钝器重击过,一阵阵突突地疼。 白天,他一个人在静修室里忍耐病痛,偶尔分神在想,她在做什么。 这会,人就在他身旁。他忽略头疼和极度疲乏的昏沉感,在薄暗中望着她。 汤仪压根没察觉他有意克制的眼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屋内光线渐柔,一地银辉。 幽暗中,汤仪的意识被拉回,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循声看去,似乎是从投食的洞口附近传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