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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邪(玄学) 第34节 (第1/2页)
因为不舒服,白岐玉的声音显得有些发软,像带钩子的手,挠的人心发软。 他没骨头一样趴在栏杆上,青年颀长的身子躬成一张上好的弦。 夜空下,对面楼宇的霓虹灯在他眸中逸散着慵懒而靡丽的光,卷翘睫毛上跳跃着人工造物的金晖,像沉睡千年,静观世间改朝换代的妖精。 戚戎被这个荒谬的想法慌了心神,他吐出一个又细又长的烟圈,转头去看十层大楼下的夜景。 烟雾缭绕间,白岐玉也忍不住瞥向他,硬朗的五官蒙着一层惆怅,这让他好奇戚戎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短暂的旖旎,白岐玉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是厉涛歌回了电话。 他赶紧接听:“涛哥?你没事吧!” “没,”厉涛歌的嗓音有些哑,像刚醒,“低烧而已。” 发烧? 心一沉,白岐玉后颈的鳞片又若有若无的痛起来,他真怕厉涛歌被他连累。 “怎么突然发烧了?” 所幸,厉涛歌笑着解释:“上周跑城市马拉松的时候,突然他妈的下雨了,估计是着凉了。” “你确定?” “哎……放心,我身体硬朗着呢,躺两天就好了。对了,昨晚你在酒店安全吗?” 厉涛歌这句话问的很奇怪,因为昨晚白岐玉“回”到老国土局宿舍楼后,立刻就打电话确认厉涛歌安全了。 而且……厉涛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 是因为被电波处理后失真,又感冒的原因吗? 但一个人的声音会变,可腔调不会:咬字、措辞、停顿,组成声音的指纹,是难以模仿的长年累月形成的特征。 厉涛歌话筒那边的“违和感”,就来自于此。 是一种独特的,看似温润,实则带着漫不经心的发号施令感,以及不容置喙的强势。 很熟悉的说话方式……是谁的来着? 因为白岐玉许久没出声,厉涛歌又问了一遍问题,打断了他的疑惑。 可能是错觉吧,白岐玉想,似乎没什么不同。 “安全的。” “那就好,今晚也去酒店住吧。” “嗯。” “嘶……”厉涛歌不知道碰到了哪儿,痛呼了一声。 白岐玉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厉涛歌那边顿了很久,久到白岐玉又开始心慌起来,他才解释道:“没事儿。可能最近一直没戴耳钉,我刚才一戴,他妈的竟然长死了,还挺疼的。不说这个了,你还在加班呢?” “嗯。”白岐玉看了一眼戚戎,正好和后者神情莫测的眸子对上,笑了笑,“你今天不来真是亏了,戚哥请大家吃小龙虾和炸鸡呢。” “那是真亏了,可能发烧烧的,我最近格外爱吃生鲜……好了,我妹喊我吃饭了,你今晚小心。” 挂了电话,得知厉涛歌没事儿,白岐玉心头稍稍轻松了一下。 可一想到今晚该怎么办,绝望便再次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看不到希望、无能为力的压抑,像沉入海底濒临窒息。 有那么一瞬,他心想不如死了算了,然后被自己极端的想法吓到——会不会真的有一日,他会彻底崩溃,选择死亡呢? 他还这么年轻,他不想死。 他又想哭了,可戚戎还在旁边,他找个借口离开了阳台。 白岐玉没注意到,背后,戚戎的眼神深沉如水。 面容冷硬的男人掐灭了烟,抬起手,轻轻嗅了一下。 不是错觉,白岐玉身上有一股…… 甜腻腻的香气。 像什么水果熟的太过,太盛了,甜美的汁液流了一地,又暗夹着腐朽腥臭的死气。 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一些暧昧、旖旎,难以与人言说的桥段。 抽完第二根烟,戚戎才把心头不合时宜的想法压抑下去。他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去时,喝酒的人们结束了。 老马试探着问他晚上还加班么,想回去陪孩子,戚戎应了。 组员们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回家,戚戎却坐在位置上盯着文档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