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分卷(19) (第1/3页)
我因着少爷去了悲痛欲绝,老爷也不忍心我留在府中徒增伤感,发了恩典还了我卖身契书,嘱咐我回家去,后面几经辗转干上了这搏命的买卖。 石修远凝眉打断:你是说那曾经的小奴乘风就是如今的捏古斯狼王? 你如何能得见狼王? 方同也知自己这番遭遇如同痴人妄语,他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满脸不敢置信:去年行商时,我们曾被撞上了一伙狄戎人,货物被抢了干净,同行伙伴也死的死伤的伤,就在绝望时。忽有野猎的一队骑兵路过,他们将作恶的狄戎人杀得干干净净。并骑马将我带到了十里外的一片扎营处,引我入中央最大的穹庐,穹庐端坐一人,引我进去的骑兵称他为狼王。 我心中实在害怕,也不敢抬头,只垂头跪在地上,待骑兵出去后,狼王久不说话,我也不敢抬头,跪了大概一个时辰,狼王终于开口,他让我出去。 那声音实在耳熟,撩起毡帘的一瞬间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吓得我肝胆俱裂,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那乘风! 被送出营地后,我不敢停留,但每每想想也犹如身在梦中,大梦一场。 狼王曾是奴隶,石修远委实不敢相信,况这也是方同的一面之词,他在惊慌之下看差了也说不准,如此想着,他宽慰道:因是你认错人了,你和那乘风也有多年未见,怎能确认呢? 我也希望是看错了。方同喃喃自语道。 见他这样,石修远又重新提了个话头,良久方同才重新开怀。 第二日,天刚大亮,商队收拾了扎营痕迹,便出发了。 石修远听了不少狄戎趣事,又见草原一望无际,向远望去翠绿的地平线与天边连成一线,不由得心情舒朗。坐在货物旁,手里握着块木板,木板上钉着厚厚一叠白纸,另一手拿着昨晚随意捡的木炭在纸上涂涂画画。 身侧的汉子转过身,好奇的瞥了眼,惊呼一声,先生这画儿,咋和真的一样,哎哟可了不得。 石修远动作不停,又从天上捉了只雀儿入画,你可想学,正好这一路没甚事,清闲得很。 汉子嘿嘿一笑,我这大老粗哪会这个,只求方头儿给先生的好酒,能分我一口偿偿。说罢还搓了搓手,还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喝了你的烈酒,就是酒友,岂有独享美酒的理。 汉子闻言喜不自胜,转身面向同伴呵斥道:小点声儿!先生在作画,你们这些大老粗别惊扰了先生! 石修远笑着摇摇头,盏茶后作画完毕,汉子又凑上来先是怪叫一声,绝了,神仙画画也就这样!后又冲石修远挤眉弄眼的说:先生你这可是画给家中婆娘看的?呸呸呸,你们读书人,该叫娘子是不?先生娘子定是生的比花楼里的小姐还周正,不像我家的恶婆娘,多喝二两酒就得吵半晌。 汉子自顾自幻想半晌读书人的娘子该是何等仙子,石修远收起木板,无奈一笑,我还未曾成家,这画是给我学生的。 他生来体弱,在我膝下时,我只顾着日日买醉,从未带他去看过万里河山。如今他更是身陷囹圄不得自由,想来更没机会去看大漠,看雪山。我将途中所见所闻所感皆绘于纸上,日后带去与他看看。 先生是谪仙下凡,先生的学生也是天上仙童。 石修远忍俊不禁,哪里猜不到这汉子是为了两口好酒在奉承他,也难为他对着张不修边幅的糙脸说得出这话。石修远凑近汉子促狭道:我那学生却也当得起一句天上仙童,只那心眼针尖大。 这时,走在最前头的马车猝不及防的停了,后面的车夫急急拉住缰绳,迫使牲畜停下,这一颠簸,石修远差点被甩下去,他不紧不迫的稳住身子,随后跳下车板往前走去。 只见最前头,一男一女两位异族老人拦在马车前,不让众人前进。 男的穿皮制褶袴衣,上身较短,袖口窄,左右两襟交掩于胸前成左衽,腰束宽革带,下身穿紧扣长裤,足蹬长靴。 那靴子的样式也怪异,前低后高,圆头,以组带贯穿左右两个纽鼻,绕足腕系结。 皮肤黝黑,脸颊上挂着两团酡红,剪发齐眉,以醍醐涂之,身旁的女人打扮差不多,只头上包了快方巾,方巾上修着乞颜部图腾双头狼。 方同正和两人交涉,可惜语言不通,嘀嘀咕咕半晌不知他们说的什么,只能靠手势艰难比划,见到石修远过来,方同大喜过望,赶忙上前:先生你可算来了,我刚想让人去请先生过来。 石修远微微点头,往前一步站在老人身前,张口就是段熟练的乞颜语,两位老人愣了下,随即大喜过望,三人好一阵商量。 方同等站在不远处,焦急的等着结果,片刻后只见石修远把左手搭在右胸前,微微弯腰,两位老人也是同样动作,之后他起身向方同等人走来。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