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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 (第3/3页)
八糟的文件推到一边。 他根本不是为了成为一个皇帝而夺权的,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明君,他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公主殿下而走向这条路。 如果他的公主殿下不想要他,那他还做这些干什么? 监督婚礼和继位仪式的近臣发来通讯,询问太子殿下是否和太子妃商量好了婚礼日期,询问他们想要用哪种鲜花作为装饰,也好让人培育,又询问了戒指的设计和宝石选择每一个江行都答不出来。 江行敛着薄薄的眼皮,沉默许久,几不可闻地说:婚礼先搁置。 近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江行没有再说第二遍的力气,挥了挥手,挂断了通讯。 他试着给史蒂文发信息,想问他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还会出现异常,比如说无法标记,可想想一个医生会给他什么答案,他又放弃了。 江行拉开了书房的窗帘,默不作声看向窗外。 太阳不知道人间疾苦,自顾自悬挂在触不可及的高空,依然灿烂无边。 窗户是特制,再绚烂的阳光也照不进来,他也没有开灯,高而宽阔的书房有种几百年积累下来的岁月气息,黑得肃穆庄重,将他的脸也浸在了沉沉的黑暗里。 他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可原来才到中午。 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慢。 江行徒劳地等待着太阳一寸寸下移,漫长得像是经历了一整个世纪,等到太阳彻底坠进夜色,江行艰难地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关节,如同年久失修的机器人,把被时间侵蚀的关节敲打回原位,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看不出任何异样地踏出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江行停在门前,抬起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不敢打开它。 身形修长的Alpha无声站着,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成伶仃的一线。 许久之后,他推开了门。 房间里只有蓝风铃的气息,没有和它缠绕在一起的薄荷。 江行磋磨拉扯一整天的思绪终于有了唯一的答案,一切尘埃落定,原来他真的不爱他。 他怎么能这么对他,他怎么能。 江行面无表情地反锁了门,Alpha携带着失控的信息素,状似平静地走到书桌后,公主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江行在他身后停下脚步,伸手拂开长发,指腹摩擦着已经看不出痕迹的腺体。 粗暴的抚摸让怀雾醒了过来,公主殿下揉了揉眼睛,幽怨地看了过来,含含糊糊地说:你弄疼我了。 他看起来仿佛对标记失效这件事一无所知。 对不起,江行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俯身靠到他的耳边,声音一分不落地传进怀雾的耳膜,低声哄道,标记又失效了,我们再来一次。 怀雾没有躲:哦。 江行咬了上去,信息素建立链接,他墨绿的眼睛一暗,然而还不等他直起身,链接又断开了。 又失效了,江行指腹擦了擦Omega柔软的腺体,再来。 怀雾一直没有拒绝,无论江行尝试多少次,信息素始终在建立链接断开之间循环,他的腺体上被咬出了数不清的痕迹,不知道到底试了多少次,江行没有勇气再试下去了。 江行一手撑着书桌边缘,以此来稳定自己的身形,要不然他一定会摔下去。 殿下,江行颤抖着,沙哑地问,为什么? 怀雾感觉到有几滴水珠落到了自己脊背上,他想要回头,却被江行突然攥住下巴,强硬地控制住他,不让他转。 也不让他说话。 江行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一移,勒住了线条曼妙的脖颈。 在怀雾的设想里,江行会勒紧他的咽喉,然后暴怒地掐死他,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江行的手会颤抖,平时力量大到匪夷所思的Alpha,现在连收拢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提勒死他。 江行握住他的脖颈,艰难地问:骗我的? 怀雾缓缓笑起来,无害地回答:是呀。 语气和他早上说好呀如出一辙,语调分毫都不变幻。 江行脑海里关于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不记得,我为什么要记住你说的话? 好,江行短促地笑了一下,猛地把椅子拖了出来,椅子底座和地板急速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响声,然后一把捞起怀雾,几步回到床边,把怀雾按进了床。 怀雾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睛。 眼底弥漫着剧烈的红,足以能吞噬他。 江行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漠然地垂着眼皮:我跟你说,如果你想离开我,我会做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 他用另一只手撕开了怀雾穿的衬衫:抱歉,殿下,既然你不喜欢用咬这种方式来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