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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第1/3页)
应当是了。祁沉笙执着绅士杖,也渐渐明白了执妖素犀的作用, 虽然都是制造幻境,但汪峦的金丝雀更偏向于诱导,以此魅惑人心生幻。 而素犀生前终日与织机为伴,故而她所创造出的幻境, 应是靠织出来的。按着云薇所说,她与素犀相见的梦,怕也是素犀织出来的。 可素犀织成的东西, 又为什么会落到姚继汇手里?汪峦方才说出口, 垂眸间却又想到了汪明生身上:汪明生又是如何掺和进来的 祁沉笙伸手将汪峦托着的鸟笼接过, 随手拎给苍鹰看管,而后又揽着他的肩膀说道:此事本就经不起琢磨, 九哥不妨从素犀身上想起。 素犀?汪峦皱皱眉,从祁沉笙的怀中稍稍抬头,仔细思索道:之前我们一直在追查十几年前,究竟是谁害死了她,如何算是从她身上想起? 祁沉笙打量着眼前, 那细细密密的丝线所织成的房间,扶着汪峦向门外走去:九哥也说了,素犀已经死去十几年了,若她化为执妖那也已经化了十几年了。 汪峦心中乍然一明,是了,执妖是靠汲取仇恨与临亡者的生命而延续的。若按常理来说,素犀化为执妖少说也要有十年了。那么在这十年中,她除了云薇外,必然还在其他人身上寄生过,不然早就消散了。 如此为何她十几年中,非但没有完成复仇,反而丢失了记忆呢? 说到底,既然她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那么被寄生的临亡者打问出当年的事,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是一个一个的猜,也足够将天锦坊的人杀个大半了。 就算是素犀本性纯善,不愿杀无辜,但被寄生的临亡者总要驱使她去做什么吧?既然做了便会留下痕迹,怎么可能十几年都太平无事呢? 这般看来,素犀化为执妖的这十来年,简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不是消失。 是被人困住了,祁沉笙执起汪峦的手,抚上他微开的衣领,那里露出了些许雀鸟的纹身:或者就似九哥的金丝雀,因为残缺了什么,所以才失去了记忆。 话说到这里,汪峦自然明白了祁沉笙的意思:你是说当年素犀所化的执妖,也落到了汪明生的手里,被他一直困养在某处。 这样的猜想,却不禁让汪峦颦眉深思--汪明生的手上,究竟有多少执妖? 他是如何掌握了困养执妖的方法,究竟又向外散布了多少动过手脚的执妖?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祁沉笙并不想让汪峦过多忧虑于汪明生的事,目光微斜之下又将话头引回到了天锦坊中。 至于姚继汇他那个样子,想来汪明生是瞧不上与他共谋的,最多只是做个工具。 姚继汇想要的,无非是天锦坊而已,如今汪峦回忆起之前姚继汇的言行,他若是真的那般维护两个兄弟,又怎么会主动把姚继沣见过纸车纸马入云水的事,说出来呢。 他从那时起就是想要祸水东引,将嫌疑尽可能多的推到姚继沣的身上--或许,就连姚继广的死,也是汪明生给予他的条件呢? 说到底,这不过又是汪明生设的一个局,门外的长廊眼看就要走到尽头,廊下的花木郁郁葱葱,当真是织得惟妙惟肖,但终究不是真的:他想要以素犀与金丝雀设下双重幻境,所以便找到了姚继汇,答应帮他除掉两个弟弟,以此为交换诱捕你我。 祁沉笙说道这里,灰眸之中都泛上了嘲意--凭他怎么算计,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绕过长廊尽头的花丛后,便看到了同样为丝线所织成的织坊。如同祁沉笙最初在幻境中所见的一般,层层绸缎自梁上垂落而下,将织坊重重掩映起来。 汪峦随手拂起一道缎子料,便见上面所织乃是数枝冬梅,其上梅花或绽或拢,或含苞或乍谢,错落有致交织着,但凡所见之处,皆是不稀不密,透着份别有风韵的精致意趣。前几日各厂子送来的布料中,也并不少见相似的纹样,只是无一可与其相比。 就连这天锦坊中,名声最盛的三薇姊妹,也未见得能织出这般新意,足可见当年素犀心思灵巧,手艺独绝。 可惜这般毓秀的女子,却在韶华正盛之时,终葬身于泱泱云水。 两人继续向前行着,不断掀开那重重纱绸,走过一台台空荡的织机,终于来到了织坊的最深处。 素犀就坐在那里,一台陈旧的织机前,汪峦终于能看清她的模样了。乌黑油亮的头发束在肩侧,浅色的衫裙仿佛也蕴着淡淡的光芒,清秀的眉目间流淌着纯粹而干净的气息。 而在她的身后,几个人形的大茧被丝线密密麻麻地缠绕着,悬空吊起,只在顶尖处露出了人头。 云薇与姚继沣都在昏迷之中,唯有姚继汇却始终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