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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第3/3页)
咋舌。 季解之总觉得慌, 像是在盗用别人的身份赚钱,而且还是一笔普通人可能努力一辈子都很难赚到的钱, 这让他有种当官之后贪污公款的负罪感。 回去的路上,他边开着车边想着这事, 越想越不对味。 陛下在烦心何事?白鹤梁的声音很柔和,如泠泠琴声。像是在燥热跳动的细小伤口上缓缓流下一股清流, 冲刷燥热缓解疼痛。 季解之感到一阵恍惚。遇到了120秒的红灯, 车子停了下来。 他长叹一口气,转过头来问白鹤梁:你觉得我答应续签做得对吗? 问完才反应过来, 白鹤梁哪知道签约是什么意思。 抱歉, 我不该问你的。季解之按了按眉心, 舒缓头疼。 白鹤梁垂眸,视线落在季解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臣知道的陛下是个从不担心结果的人,因为陛下知道自己肯定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季解之心想, 自己前世这么自信呢。 白鹤梁继续说:既然陛下已经做了决定,臣认为后悔也无济于事, 况且只要是选择都会有后悔。若是陛下不答应唐小姐的请求,也会后悔是不是不该不答应。 季解之福至心灵,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我知道了。 白鹤梁淡笑。 季解之心里有了答案, 心情舒畅多了。 红灯还有23秒, 他伸了个懒腰,吐出心中郁结。 他轻松地说:今天带你出来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白鹤梁忽地说:陛下常这般说。 白鹤梁说的时候嘴角与眼角都是带着笑的,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自觉地染上笑意。 能和我说说你和我前世的事吗? 季解之能问099,但他现在想听白鹤梁告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著设定中他对前世可能有点印象,他也总觉得白鹤梁身上有一种熟悉感。 但这种感觉很淡,若要细想深抓又什么都找不出。 绿灯亮了,季解之发动车子,他注视着道路前方开车,白鹤梁缓缓地向他叙述他们俩的故事。 季解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先帝去世时他才八岁。那年白鹤梁十八岁,已经接替了老国师的位置,成为天司监最年轻的国师。 先帝去世后,太子登基继位,但太子是个软弱无能之人,面对四方来犯敌军只会割地求和,引得朝中众大臣不满,百姓民不聊生。 季解之虽然年纪小,但因时代背景所逼,幼年早熟。九岁时,宫中已无人可再有能力教他,白鹤梁便成为了他的先生。 白鹤梁记得季解之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的鹿角好漂亮。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角,人们总是害怕未曾见过的事物,他知道虽然他们表面上恭维他,说他年少有为,但暗地里在骂他是怪物。 白鹤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对角,自打他有记忆起就未见过母亲,他问过父亲自己的角是不是因为母亲,父亲总是缄默。 他常常庆幸自己生于宦官世家,父亲的职位足以让他不会被众人当成怪物处死,也因此他从小便刻苦。 白鹤梁教季解之军事战略之道,教他习武,教他辨人。 但白鹤梁未教他自己最擅长之事卜卦。他卜卦极准。他给季解之算过一卦,季解之是帝王之相。所以季解之十岁生辰那天弑兄夺位之时,白鹤梁并未感到惊讶, 季解之称帝后与前太子完全不同,他主动征战,有白鹤梁的协助,从不打败仗,齐衡国再度回到盛世。 但到达顶峰之后不管怎么走肯定都是下坡路,好景只持续了六年。 季解之十六岁那年,朝中大臣让他立后,他立了,但人选是白鹤梁。 当时民间有流言称白鹤梁是三十年前在燕都作恶的妖女之子,妖女是鹿精且善卜卦,还可以改写一个人的命运。 虽然史书上并未有这样一位女子的记载,但于乱世中寻得安宁的人总会疑虑众多,不肯有任何一丝威胁。 况且哪有帝王立男人为后的道理,皇室血脉如何流传下去?后宫如何统治? 但季解之不顾众人质疑,每天送上去要求更换皇后人选的奏折多得垒成山。 白鹤梁跟他说:臣不求一个名分,只求陛下心里有臣便可。 季解之抱来一只空的火盆,递给白鹤梁一只烛灯,指了指那堆奏折,说。 那些都是清理出来的废奏折,你帮朕烧了罢。季解之又问,下月十五大婚,你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