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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2页)
说一个时辰前他仍有心必须托付,而此刻,唯余心底一声叹息。 两人各自进了屋。 徐偈燃了灯,换了衣,拭了发,便站在灯旁,长久伫立。 门却突然自外推开。 门外站着仍是一身湿衣的章圆礼。 一双星目,幽深晦杂。 徐偈的思绪终止在那一瞬。 一丝极甜之香扑面而来。 是醉梦。 翌日黎明前,两匹骏马不惧泥泞,在半明半暗的寂静官道上飞驰。 其中一少年已絮絮叨叨抱怨半日。 “师兄你干嘛啊?天不亮就急成这样,不是和你说了赵怀远定在七月初三嘛!” “雨都停了还不走,等下一场雨?” “哦,咱俩打前锋,叫你好齐王在那睡大觉。” “哪那么多废话!” 天渐渐明了,李云霄昏昏沉沉的大脑也渐渐醒了。 他看了眼敛目疾行的章圆礼,挺秀的眉下面是深沉的目,和着紧抿的唇,凌厉的下颌,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凛然。 李云霄心中一突。 “师兄……你和齐王,吵架了?” “分开了。” “啊?什么叫分开了?” “不同行了。” “可你昨日不还说——”李云霄蓦得噤了声,半晌方道,“师兄你……是不是……还是问了?” 章圆礼垂下目,不再开口。 李云霄方要出声安慰,章圆礼却一扬马缰,口中一声轻斥,胯下骏马登时超出一丈。 “你说他定了十日后?” “啊?哦,你说赵怀远,是。” “我们今夜之前进亳州城,明日就见!” “这么赶!?” “谁知他有没有算盘,我们岂能由他定?不打他个措手不及,我不踏实。他要不乐意,不见就是!快走!” “师兄你等等我!那我们还找白门主吗?” “找表哥!”章圆礼速度不减,疾行而去。 “你哪个表哥?”李云霄喊道。 “亳州宣武节度使,朱邪鹏!” “宣武节度使是你表哥?” “姓朱邪的哪个不是我表哥!” 徐偈的意识于身体先醒。 可他不能动。那迷药,让他不能睁眼,不能起身,不能开口,不能相唤。可他却能清晰地听到章圆礼和李云霄出门,听二人马蹄声渐远。 他心急如焚。 一夜乱梦,他将所有无所归的思绪,彻底清明。 为何那人两度试探自己是否退婚,却在自己表明心迹后厌弃离开。 又为何既已厌弃,却在雨中枯坐,比凄雨更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