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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第3/3页)
应有尽有。众人酒酣饭饱,诗兴大发,一直不醉不归到了深夜。 老国公夫妇年纪大了早早回房休息,国公府最能喝酒的沈寒溪远在朔方,沈寒林又是国公府出了名的“三杯倒”,沈寒潭自然不愿意跟着这臭酒篓子一起扫自己的兴。女眷早早回了自己的小院儿说些体己话,于是作为年轻一辈又是新官上任的沈秦筝,自然成了沈寒潭的主要集火点。 行酒令行过两回,沈秦筝已经话都说不太清了。 上次这样酩酊大醉,还是将军府乔迁宴,此后便再没有如此放任自流地放肆过。 沈寒潭早年游历江湖,酒量早就练出来了,结果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本以为以他的酒量,对付一个十七岁的毛孩子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沈秦筝哪是他沈大侠的对手! 然而独独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年纪不饶人,壮志不改,酒量难在。所以,当二人拼得你死我活之后,早已觉得彼此已经梦游周公,登临仙境,不知此间何地,今夕何夕。 下人们扶着沈寒潭回房时,他还一直高声喊着:“来……大侄……侄子,咱俩喝!我喝……嗝……赢了,你就……就给我当嗝,当儿子!” 沈秦筝只是凭着本能口无遮拦:“我……爹……我爹多了,多了去了,轮……轮不到你。” 他借着酒意,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竟有了些哽咽:“多了去了呵呵呵呵。” “你们下去吧。”沈秦箫将他扶好,对下人们说道:“我来。” 沈寒溪尽管已经自立门户,可他的院子到底还一直留着的。 沈秦箫全心全意的护住旁边这个酩酊大醉的酒鬼,他到底还是心疼下人们的毛手毛脚,并不用心地搀扶沈秦筝回房。 奈何此人并不领情,一直不肯按照正规路子走,二人扭扭歪歪地艰难行走,时不时走歪突破了“世俗之路”,活生生将沈秦箫走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走到床前,沈秦箫如释重负,正要小心翼翼将已经不省人事的沈秦筝慢慢放在床榻上。不料沈秦筝重心不稳,猛地向下摔去。 沈秦箫猝不及防,被沈秦筝一带,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沈秦箫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的二哥哥,此刻眼睫忽闪,正好上下扇动在沈秦筝薄薄的嘴唇上。他觉得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住地眨着眼,用眼睫抚摸着那片薄唇。 许是觉得这样不够,他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来,放到那两片唇中挑逗一般地摸了摸,然后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那张白玉一般的脸上。 剑眉星目薄情唇,本是谁家好儿郎。 沈秦筝躺在榻上,只觉得身在云端仙境,此刻不舒展一下自己这凡胎肉体,实在是受之有愧。 于是他猛地向外一翻,将正在偷偷摸摸占自己便宜的沈秦箫压在了身下。 沈秦箫:“……” 他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不料沈秦筝觉得这云床实在不安分,于是在意识中紧紧地扒住,以防自己从三十三重天上坠落凡尘。 沈秦箫:“?”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孩被“抓了现行”,此刻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无可奈何。 他低低地叫了一声:“二哥?” 沈秦筝好像有了反应,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没有应声,沈秦箫突然觉得自己想要渴求更多了。 沈秦箫福灵心至,鬼使神差地靠近那片嚅动的嘴唇,靠近的那一瞬间,他下腹莽撞地冲出了一股暗流,瞬间流入了他的四肢百骸,然后只一刹那,就上了头。 明明自己没喝酒,却像是被身下人鼻息间喷出的酒气熏晕了。那股暖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撞得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也不清醒了。耳内嗡嗡作响,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两瓣唇上。 他刚想凑上前去不管不顾自己接下来想干什么,就这么细心所欲的顺势而为,身下这醉鬼竟然又开口了。 他听见此人道:“阿箫……” 忽然,像是北巡的孤雁回到了温暖如春的南方,像是久旱干涸的大地盼来了第一滴春雨。沈秦箫觉得,为着这句话,他便将他所有的玩具机巧全部都送给他的玩伴徐行,那也是值得的。 他胸中压抑的感情再也克制不住,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喑哑——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