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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荣帝一厢情愿,敬帝为何会答应? 若真是痛快答应,就不会六月里回绝,到了腊月才又应下。 想来是深思熟虑过的。 陈皇后便又道起,“陛下只有嫣儿一个公主,自然视作珍宝。而两国联姻多为太子妃,日后即便母仪天下,能像陛下一般不纳妃嫔的少之又少,所以,陛下从前是属意将嫣儿嫁到国中的。” “六月时候荣帝遣使求亲,陛下才生了联姻心思。嫣儿若是嫁到长风,七皇子定会念及恩德好好待她,陛下也能宽心。” “三公主好福气,只怕七皇子并非玩世不恭,明白荣帝用心才会藏拙,有此思量担当的人,值得托付。”陛下肯同意联姻必定有所依仗,如果七皇子真是不学无术,又岂会将金枝玉叶嫁出? 邵文槿心底澄澈,言语间就顺水推舟, 陈皇后眼中喜色一闪而过,遂又叹道,“旁人是藏拙,颐之才是真傻。父母之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同本宫最为操心的便是颐之。” 果然言此即彼。 陈皇后却点到为止,睿王的话题到此结束,话锋一转,欣慰言道,“文槿,你同珉之自幼要好,说来本宫的三个子女中,最让人安心便是珉之了……” 煜王本名宋珉之。 父皇母后偏爱幼弟,这样的观念从来在煜王心中根深蒂固,陛下和陈皇后说的再多都是无用。 陈皇后句句言及三公主,实则字字都在讲煜王和睿王。他同煜王要好,陈皇后便是要借他之口转告煜王。 委实用心良苦,邵文槿感触颇多。 …… 陈皇后心情大好,就留他在宫中用晚膳,回到将军府已是入夜。 沐浴宽衣时,那枚玉佩自袖袋间滑落,邵文槿俯身拾起,便又想起了阮少卿。 有人沿路沾染风寒,那日瞧见嘴唇都有些发紫,怕是免不了要耽误几日,那腊八节在宫中该是见不到他的。 十月拖到腊月,这枚玉佩何时给他? 掂量之后,就随意收起在书案里。 许是连自己都忘了。 …… 日子一晃便到了腊八。 宫中设宴果然没有见到昭远侯,他也是席上听睿王说起,少卿还没回京。 若是病得不重,眼下也当回京了。 邵文槿略微走神。 风寒一事可大可小,早知如此,当日就该送他一程到富阳再说。 思忖之时,宴席已开,正殿里歌舞长袖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也由得昭远侯没来,睿王就如孩童般倚在陈皇后怀里嘻嘻哈哈,陈皇后也频频被他逗乐,母子两人甚是欢喜,旁人也未觉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