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怏一瞥,毫无情绪道,“我有一故友是富阳城中医女,人现在曲庄之中。前些日子写信拖我捎几车药材来曲庄救命,被拦在曲庄之外,还请邵大公子放行。” 邵文槿微顿,举在半空的茶杯一滞,眼角遂而浮上一抹笑意,又顷刻间敛去,阮婉并未察觉。 回眸时,邵文槿依旧是先前表情,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陛下已有旨意,任何人等不得放行。” 阮婉强词夺理,“我又不进,只是送药材进而已。” 邵文槿低头饮茶,良久抬眸,“不放。” “邵文槿!你!”阮婉气得咬牙切齿,心中犹如万般神兽奔腾。但凡事区分轻重缓急,秋娘还在曲庄之中,如何将药材送进去才是要事,后话便隐在喉间,气得脸色泛红,还强作心平气和,“邵公子知晓曲庄中发生了何事,陛下要封锁附近是怕疫情扩散,但疫区的人也等着救命。曲庄周遭早有药商囤积居奇,用药根本不够,秋娘才会说等着这些药材救命。驻军都是邵将军麾下,邵公子睁只眼闭只眼根本无伤大雅,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邵公子若是放行,我保证日后不会透露出去半句。邵公子若是因为你我从前私事迁怒于此,大不了,我向你赔礼道歉就是。” 日后再整死你丫的! 邵文槿眼中隐晦笑意,“嗯,我就是同你有私仇,所以不放行。” 这才是□□裸的挑衅。 阮婉气粗,“邵文槿!” 邵文槿饮口凉茶,悠悠开口,“不是洪水猛兽吗?” 阮婉骤然语塞。 遂而想起自己苑中的沙包,定是那日被他看到了。但看到了都不说,此时才拿来生事,果然卑鄙无耻,分明就是有意刁难,阮婉恼羞成怒,“邵文槿,你究竟想怎么样!” 恰逢凉茶铺子的姑娘又来添茶,邵文槿嘴角勾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你换女装,我就放行。” 阮婉微怔。 继而心中大骇,女装?! 邵文槿不可能知晓她是女子,是有意诈她还是旁的?有人心虚,便拍桌而起,怒吼道,“邵文槿你适可而止!” 打死她都不换! 闻得动静,江离倏然而至。待得明白两人冲突,脸都绿了,嘴角抽得更加没有规则,“邵公子,侯爷是男子,岂可受此大辱!” 让男子着女装本是极大的羞辱,邵文槿定是有意让她难堪,并非识破了她身份。先前自己的举动,怕是让邵文槿会错了意。 阮婉心中才舒缓了半分。 而邵文槿好似充耳不闻,缓缓起身向马棚走去。江离左顾右盼,一边是旁若无事的邵文槿,一边是气得脸色发紫昭远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