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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我想 祁有望的腰间挂着一块绣着嫣红的木棉花,两只喜鹊站在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的巾帕。巾帕是丝绢的,一看就非寻常人家能拥有的,原本干净的绢面,也出现了区别于木棉花那样嫣红的红色。 方氏紧张地问:“春哥儿,那可是你的血?你受伤了?” 祁有望将巾帕塞给方氏,笑道:“嬷嬷过虑了,这是糖葫芦上面的糖印,不是血。而且这不是我的巾帕呢!” 方氏将巾帕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最终才确定这确实不是血,也不是祁有望的巾帕。她道:“这是广绣,咱们祁家用的都是苏绣,这确实不是春哥儿的东西。” 祁有望惊奇道:“嬷嬷竟能分辨出这是哪儿的刺绣,可真厉害!” 方氏傲娇地哼了哼:“老身自幼见过的女红可不少,这上面的木棉花是岭南才有的,还有这用色、用料,只有那广绣。” 祁有望的马屁张口即来:“有这般见识的,信州城也就只有嬷嬷一人了!” 方氏哼笑,问她:“既然不是你的东西,那又是哪儿来的?这上面还有香味,若不是出自大家闺秀,便是烟柳巷。” 方氏的判断很简单,能用得起香料的,若非高门大户的官家娘子、富贵的商家女,那便只有靠色艺博取男人的青睐的女伎与娼妓了。前者是“大家闺秀”,后者自然是不堪入流的“烟柳巷”了。 当然,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女伎,祁有望能得到这块巾帕的前因后果都很耐人寻味。 正常的少年在长辈的这般注视下,难免会心慌、心虚。可是祁有望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还理直气壮道:“捡的!” 方氏问:“哪里捡的,还值得你这么重视地放在身上?” 祁有望只好将今日在街上闲逛遇到的事情大致地与老人说了下,说完才想起她还没去找那茶馆的掌柜算账呢! 方氏:“……” 对于孙女这么迟才反应过来,她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既然巾帕不是被人有意塞给这孩子的,那她也不必在意那么多。 想到孙女已经十七岁了,方氏又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当年因一时的私心替外甥女把这孩子的身世瞒了下来,也不知是对是错! 祁有望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既然已经失去了找掌柜算账的时机,她便没再多想,而是腆着脸从方氏那儿讨回了那块巾帕。 方氏斜睨了她一眼:“人家随意扔的,你也不嫌脏,这么在意做什么?要巾帕的话,家里还有很多呢!你若是喜欢广绣,阿嬷也能为你找来。” 祁有望笑嘻嘻地收回巾帕,又折叠好放回身上,才坐到方氏身边,道:“那就等有比这更好看的广绣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