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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虞小满支起身体与他对视,抬手推平他紧蹙的眉心:“咱们不是说好了,再不纠结此事么?况且……” 虞小满笑得粲然,“这是我的嫁妆呀,给都给你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因着把洞房花烛夜坐实了,次日新婚夫夫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自耳房净面更衣出来,陆戟便瞧见虞小满坐在镜前梳妆打扮,捻着一片胭脂下不去嘴,模样十足苦恼。 但凡跟虞小满走得近些的,都晓得他不喜涂脂抹粉,日常装束也以舒适为上。陆戟行至衣箱前,拿了件素雅长衫出来,递给虞小满:“穿这件吧。” 虞小满愣了下:“待会儿不是要见母亲么?” “母亲慈祥,不会介意。”陆戟将衣裳贴在虞小满身上比划,“况且搬到这里住,图的便是无人打扰,怎么穿都行,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 用过早膳,两人牵着手往祠堂去。 进到屋里发现堂上只有陆戟母亲一人的灵位,虞小满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问:“你跟陆家……” “分家了。”陆戟干脆道,“爵位、家产我一概不要,只求与陆家脱离关系。” 只求他们再也伤不到你。 虞小满听了既觉得轻松又不免遗憾:“你立过那么多战功,功勋爵位本就该属于你。” 陆戟挑眉:“嫌我沦落成一介平民,还是怕我养不起你?” “没有没有。”虞小满矢口否认,“养不起也无妨,我可以绣花织布去街上叫卖,京城达官贵人多,定能卖出好价钱。” 陆戟嘴角一抽,心道这误解不可谓不深。 两人跪在灵位前,陆戟牵了虞小满的手,当着母亲的面说:“功勋可以挣,房子亦可再换,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受哪怕一点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戟是真君子,他说的话必笃实肯定,毫不掺假。 虞小满听得动容,一动容就想下毛毛雨,眼睫一垂瞧见陆戟身旁佩剑上的梅花络子,泪又吸溜收了回去。 “苦,苦死了。”虞小满咕哝。 陆戟不知哪里惹他不悦,忙问怎么了。 到这个地步,虞小满也不打算再瞒他,抬手指那络子:“这稀罕宝贝,你打算戴到几时?” 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陆戟不明所以:“只要没坏,自是继续戴着。” 虞小满心都揪起来:“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旧情难忘。” 陆戟茫然了许久,嗅着铺天盖地的醋味,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又心疼虞小满独自难受了这么久,抬头冲母亲的灵位道:“娘,快帮儿子解释一二,不然您儿媳又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