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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不到哪里去的修士来花间一壶酒会他那位名叫小蛮的相好时在红鸾帐内玩笑的一句话,本意是想夸赞这位小蛮姑娘腰好腿好精神好,又能干又漂亮。本是属于床帏间的私房话,他随口一说,小蛮随耳一听,也就过去了,根本当不得真,但后来不知怎的传了出去(多半是这位小蛮姑娘自己一得意给说出去的),就成了一句男子在夸赞自己相好女子时惯用的话语,前三个主语不变,最后一个主语视自己相好的名字而定。 然而,问题就出在前三个主语上。 望舒,指的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望舒圣君,他师从琴圣苏羲和,承袭了浮生仙琴,曾被公认即便不修灵,仅凭一手琴技也可独步天下;蘅芜,指的就是潇湘洛氏现任家主蘅芜圣君洛明澈,潇湘洛氏自祖上传承下来一支仙箫,唤作流年箫,与浮生琴一般皆是绝品仙器,如今传到蘅芜圣君手中,闲可抚吹弄雅,战可列阵破军,威力自不必多言。 这两位可都是修真界顶梁式的、再冰清玉洁不过的人物,是多少怀春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平日里都只敢暗暗思慕而丝毫不敢有亵渎之想,如今竟然被拿来和一个风月女子并论,简直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再不可忍,也没有办法,你总不能拿条封布把所有人的嘴巴都堵得严丝合缝。 于是乎,在这种评论愈发风行的情况下,良宵姑娘在风月界的风评也就越发高涨,以至于有人愿以千万灵石换其一夜,遭到拒绝后仍痴心不悔的情况时有发生。 今夜一弯新月冷辉高悬天际,虽不是初十良宵献艺之夜,但根据花间一壶酒前攒动的人群来看,却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常的夜晚。 然而这排起长队的人流是在月清尘进去很久之后才逐渐堆积起来的,他也就很可惜地错过了这壮观的景象。 此刻,在花楼大堂之上重重罗幔掩藏下的二楼绣阁中,良宵微蹙蛾眉侧卧榻上,一双平日里总是含羞带嗔的桃花美目此刻半张半阖,望向床畔女子的神态中带了些微疲惫与凝重之色,“敢问仙子,此次如何?” “险之又险,”床畔轻纱拢面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收回本系在良宵凝脂腕上的一丝素白,“若我料的不错,这怕是最终的那几次了?” 良宵未言语,只是浅浅颔首。 “姑娘早知如此,为何仍不自珍自爱?”轻纱拢面的白衣女子叹了口气,双瞳若剪秋水,泛起几许波澜,“此次压制已是勉强,如若再有下次,恕我也难以保证助姑娘渡过难关,若果真天命难违,那姑娘怕是,凶多吉少。” 最后四个字说得轻如飞雪,但即便再轻,也难以消减它压在人心上的万钧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