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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惜的是,这种好日子只有六年。 长安十五年间,沈执十三岁,在元祁的授意下,捏造了谢陵同宁王来往密函,害其蹲了诏狱受尽刑罚,被贬至蜀地,直至今日,已过了整整三年! 因此,谢陵恨他合情合理,要杀要剐也在情理之中。 但沈执还是觉得很委屈,他自己也不好过,三年来每一个夜晚,都饱受折磨。为了保住谢陵一命,他曾经倾尽全力挣扎过,抗议过,在元祁面前任性地张牙舞爪过。 可到头来,他不仅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名声尽毁,落了个贬为庶人,跪行出京的凄惨下场。全天下的人都等着看他笑话。 他冷得极狠,多日水米未进,又饱受酷刑,早就心力憔悴了。现如今还要被谢陵罚跪在此,连点希冀都没了。 沈执既不能如实相告,也不能肆意欺瞒,横竖就是一死,只看这位中书令大人,要杀还是要剐了。 他正想得出神,忽听一声房门推开的“吱呀”声,一道白影悄然而至,谢陵半倚在门边,一手攥着书,另外一手攥着小手炉,肩上披着大氅,可却不是先前的那件。 白色的软毛下,隐隐可见精致的喉结,再往上便是清俊的脸。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眸底一片阴郁,仿佛在想,要怎么惩处他才好。 沈执平生最怕两个人,一个是皇兄元祁,一个就是中书令谢陵。 前者,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即便天大的错处压身上,元祁也不会真的 要他的命。 对于后者,谢陵一直认为他是自己的幺弟谢初黎,因此,即便天大的错处压身上,谢陵也不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者对比,好像元祁和谢陵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沈执自我认知很清晰,自己也不是啥好东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般配。 “沈公子,清醒了没有?你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已经一个时辰了?这么快?”沈执脱口而出,忽觉头顶一道寒光压来,赶紧闭了嘴。 “哦,看起来沈公子是觉得时间太短,如若不然,等掌灯了,本官再出来看你。”说着,谢陵作势要回屋。 真要是回屋了,不知道还要苦熬多久,沈执娇生惯养,这三年来,已经吃够苦头了,现在能怎么舒坦,就想怎么舒坦。 于是忙道:“不短,不短的!已经够久了,再跪下去,我命都没了!真的!谢公子留步啊!”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哀求和讨饶了。再配上一副凄惨形容,实在很可怜。 沈执生得不丑,非但不丑,还十分精致漂亮。虽说漂亮二字,一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