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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浅浅的月色端详她。 女人雪白的皮肤像洒掉的一片牛奶般,乌黑的发凌乱堆叠,阖上的眼睛在脸颊上投下扇状的睫毛阴影,水润的唇瓣则染着盛夏梅子一般的颜色。 安室透的目光流连在她的唇瓣上。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安室透见过不少好看美丽的女人,但西九条薰仍可以算其中的佼佼者。她的美丽带有她自身的独特,像一朵阳光下干净长出的纯白花朵。 让人很想把她染上别的颜色。 但组织里摸爬滚打的黑暗中浸没掉的人,早已不会因为美丽或纯净而对人动心。或者说他们这种人还有心本身就是个笑话。所以,饶是安室透自己,也至今想不通为什么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他便想占有她。 想把她染上自己的颜色。 安室透下床,在西九条薰身侧躺下。西九条薰睡得很熟,对他的动作一无所知,于是他放心地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里安心地阖上眼睛。 在组织里的生活不说每天提心吊胆,但杀伐惯了,总是难以入眠。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安室透盯着天花板望了好久,无奈地苦笑了下。 他昨晚在西九条薰身侧躺下时本来只是打算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直接睡到了天明。 如果西九条薰实际上是某个组织派来的杀手的话,估计波本就要在睡梦里奔赴黄泉了。 那样琴酒之后十年的笑话都有着落了。 安室透发觉这女人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大。 他原本以为等得手后就不会再那么在意,到时候他再跟女人分手,留一笔分手费,算是他仅存不多的良心。 但他现在他认识到西九条薰正在成为他的某种名为软肋的东西。 一个黑暗里的人会如何对待他的软肋? 安室透危险地眯起眼,他的视线落到女人身上。 她还在恬静地睡着,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昨晚为了演一出醉酒示弱的戏,特意没有带枪,但是那也没关系,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人毫无痛苦,甚至是毫无知觉地死去。 安室透伸手勾起西九条薰的一缕头发,黑色的发在他的指尖纠缠。窗外临近黎明的黑暗浓黑如墨。 他脸上露出沉思和纠结的表情,手指在西九条薰纤细脆弱的脖子上比划着。 西九条薰忽然咕哝了句什么,翻了个身,伸出手臂将他像玩偶一样抱住,紧紧的。透着股恐慌和害怕。 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过了会儿,眼角沁出一滴又一滴的泪,可怜兮兮地滴滴答答顺着太阳穴滑落。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安室透的身体已经自觉地把她抱进怀里,轻柔地安抚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