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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 (第1/3页)
倘若受损过度导致魂灵碎裂,他的肉身也会随之消亡。 毕竟引诱宿主残害梦境造物,是精神类术法的基操。 当务之急是阻止蔺楚疏的自残行为,但从周长明进入梦境起,就有一堵无形的结界将他阻隔在外。 他尝试着推了推,障壁根本纹丝不动。 周长明蹙眉思索,既然自己进入梦境正是靠着魔心石的力量,那么在不同的梦境之间穿梭,是否也能依靠它来完成? 他合上眼,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动,当属于魔心石的异样气息冒头的刹那,立刻将手掌贴在结界壁上。 梦境之中,蔺楚疏忍不住再次呛出一口心血。 灵力的过度消耗让他虚弱得根本站不住脚,但他依旧执着地用剑一次次斩向异兽,即使时空裂隙已经开始闭合,它庞大的身躯也正缓缓随之消散。 我要你血债血偿! 他眼前一片血红,直到异兽最后一块肢体化为飞灰,才精疲力竭地停下动作。 心底一片空荡荡的荒芜,全身的骨骼似乎散了架。 他拄着剑,一寸一寸挪到秦沧砚身旁,张臂将那人拥入怀中。 师哥,对不起, 他哽咽着,眼眶通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是我太没用没能护住你。 怀抱里的身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连沸腾的血液也行将冷却,蔺楚疏呼吸一滞,瞳孔剧烈地震颤起来。 但凡与自己亲近之人,都会遭遇不可预知的灾厄。 这份天煞孤星、命中带煞的卜卦,他曾以为不过是妄言。 如今看来,若自己没有与秦沧砚结识,他就不会身涉险境,更不会为了保护自己付出性命。 那皎皎如月的少年,身负特殊血脉,天资卓绝,假以时日潜心修炼,未来必然是凡世修真界的翘楚。 如今终究是被他摧毁了这一切,生死天堑不可逾越,真正万死莫赎的罪魁祸首,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蔺楚疏缓缓将长剑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如若他追随着秦沧砚的脚步而去,那人会不会原谅他的卑劣与弱小,他们还能一直在一起么? 剑尖入肉,胸口传来细微的刺痛,可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握剑的手猛地被人死死攥住: 蔺楚疏,你清醒一点,别干傻事! 分明是陌生的声线,却又带着刻入骨髓的熟悉感。 蔺楚疏怔怔地抬起头,迎上一张写满了焦灼的秾丽面孔。 来人生得一双流眄多情的桃花眼,肤白胜雪眉如墨染,似是揉进了世间无数绚丽颜色,明媚地潋滟着。 他能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可不论是那担忧的神情,还是唇角紧抿的弧度,都和记忆的画面悄然重合。 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量很弱,他稍微用点灵力就能挣脱。 可被这个人的气息包裹的瞬间,他便觉得无限的安心和温暖,一时竟然舍不得甩开。 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蔺楚疏自残,周长明仍然惊魂未定,见对方没有反抗,他索性一把夺过剑,远远抛到一旁: 你所见的一切都是梦境,不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激烈的心跳声几乎突破胸膛,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甚至不敢深思。 倘若自己慢了哪怕一步,眼前这个人或许已经丢了性命。 你如今是墨刑司司首,这世间已经无人敢轻你忤你,你想要保护的人,也都安全无恙。 他直直对视着蔺楚疏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可是将来会成为三界至尊强者的人,怎么能轻易在这种地方被打倒? 眼前的少年面色苍白,周身狼狈,素来沉静坚毅的眸子里,盈满了破碎的脆弱。 可是,蔺楚疏哽咽着,可是师哥已经不在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窒息的痛苦如潮水蔓延,他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捂住脸颊,跪倒在地。 就算一切真如周长明所说,这只是个虚妄的梦境,他能感受到的也只有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无法守护自己珍视的人,纵使荣华加身,睥睨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谓的成就与荣耀,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见他痛苦不堪,周长明也感到一阵难言的酸楚。 恍惚间仿佛时光倒转,眼前这个人又变回了那个孤冷脆弱,惹人心疼的少年,而非如今生人勿近、森寒可怖的煞神。 在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张臂将蔺楚疏拥入怀中。 熟悉的松木冷香袭入鼻端,心脏不轻不重地漏了一拍,他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长发,心口又酸又软。 这只不过是术法造就的梦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