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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 第72节 (第3/4页)
并不比她好上半分。 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个已经不再是夫妻了,然而见她金装玉裹,却憔悴如斯,心中的怒气几乎不可遏制。 贵妃被重新送到道观里面,其中细节内情,他隔了一个月也便知道了,便是送信来的周王府下人有心隐瞒,他大致也能推断得八||九不离十。 而音音所生的那个孩子……他每每午夜梦回,都生出过不敢说出口的妄想。 他们父子从他的身边把他的妻子夺走,讥讽他没有资格得到如此美丽的解语花,然而却也没有真心对待过郑玉磬,反而叫她日渐憔悴。 郑玉磬在一旁听着,已经听出来了些端倪,她并不蠢笨,从前上皇甚至教过她这些,怕孤儿寡母遭人欺负糊弄,她却只能干着急。 她的丈夫,在洛阳城、或者说是在如今皇帝的身边亲信中,已经占有了十分重要的地位,后来萧明稷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突厥可汗长子的事情上,而在这其中,秦君宜似乎参与得也不算少。 御前的内侍躬身进来,禀报太后身边的宫人已经领了秦王过来了。 秦王今日穿了一身正式些的小朝服,身后有内侍跟随,托盘上摆放的是沉甸甸的谢师礼,他向皇兄与母后行了礼,而后等待人介绍在他面前坐着的这位身穿紫色官袍的秦侍中。 “明弘,快过来,这位是你的新老师,也是你皇兄新下旨晋封的秦侍中。” 郑玉磬竭力柔和了音色,先是看了一眼萧明稷,而后得他同意才从坐榻处起身,拽起萧明弘的手,温言对秦君宜道:“这是你皇兄的一番苦心,一会儿你再拜一拜圣人,记住了吗?” 萧明稷平素虽然不喜欢她花太多的心思在萧明弘身上的,可是明面上依旧十分厚待这个唯一的弟弟,并且郑玉磬在大面上能够以他为先,那就已经足够了,也同样温和地与萧明弘道:“元柏看起来近来又胖了许多,可见清宁宫的厨子伺候用心。” 秦君宜定定看着那个孩子,受了这位皇子半礼,侧身回避,或许是他的错觉,那个孩子的眉眼虽然与郑玉磬十分相似……但是隐隐约约,又能看出些他的轮廓。 或许这不过是妄念,恐怕连如今的太后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子嗣。 只是当着皇帝的面,秦君宜便是心中有千般思量,也只好考问些正常的课业,他本身人便俊秀年轻,说出来的话自然与窦侍中那样古板刚正的老学究不同。 加之存了隐秘的心思,对待这样一个小孩子,便是不用提前备课,也格外存了宽容的心思,将几段文字剖析得通俗易懂,深入浅出。 元柏本来是得过宁越的嘱咐,不必对新的老师抱有太多的期待,然而当他和这位秦侍中见面说话以后,便觉得他实在是阅历丰富,又学识宽广,即便是稍微病弱一些,说久了便要停下来歇一歇,可是仰头看着他那张脸,他莫名就觉得很是亲近。 最后还是萧明稷瞧着这逐渐温馨起来的画面略有些不悦,与郑玉磬说笑道:“太后若是无事,不妨先回长信宫去瞧一瞧可还称心如意,朕与秦侍中尚且有话要说。” 回去的路上,元柏还有些未褪的兴奋,他本来就年纪幼小,近来又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今日突然碰上那么一位合心意的老师,心里欢喜得不行,话多得像是一只麻雀,和阿娘又重复了一遍今日发生的事情。 郑玉磬瞧着他这般快活,心中百味交杂,只是为他抚平幼儿梳不成髻的碎发,虽说眼中依旧常含泪水,可眼神里除了忧愁,难得明亮了许多。 她从未奢求过这样一天,原本惨死的郎君竟然能亲眼看见他们两人的骨血,只是有萧明稷在侧,她纵使是有满腹的话语,也没有办法将真心话交付。 “阿娘也为我高兴吗?” 郑玉磬点了点头,她心里存了许多疑问,可是如今充盈内心的却更多是与故人重逢的喜悦与一些大逆不道的念头,暂且将那些愁思冲淡了,她含笑道:“自然如此,元柏高兴,阿娘也高兴。” 元柏坐在阿娘半卧床榻的侧边,见到宁掌事的神色并不算好,想到阿娘的处境,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像是个小大人似的说道:“可是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