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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 第30节 (第2/3页)
秦君宜若有所思道:“不过三殿下明日的脾气可能会很差,我劝宇文兄还是小心应对为上。” 宇文高朗有几分惊奇:“卫先生也有许多时日不曾见过殿下了,你怎么知道殿下会生气?” “圣上迟迟不肯重提东宫之事,恐怕就是为了等着这个孩子,如今圣上怕是要议立太子,却突然又多了一位皇子,殿下自然不会高兴。” 秦君宜知道宇文高朗是个武痴,对萧明稷一向忠心,所以才安排自己同他在一处,只是简明扼要解释了些,“不过都是我一家之言,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罢了。” 无论那个孩子是谁的,总不可能是萧明稷的,那位三殿下连中宫嫡出的太子都能算计,一个小娃娃并不放在眼里。 可是若这个孩子是郑玉磬生的,那便有许多不一样的乐趣了。 宇文高朗见这位卫先生说着说着忽然就笑起来了,稍微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一想殿下明日还要见自己,万一明日真的说错话被罚,今天总得把煮饭的柴砍够了,省得把殿下交代的这位郎君给饿着。 …… 郑玉磬醒来的时候正是夜间,她身上疼得不行,连转头都十分困难,只能半启眼眸,失神地望着帐顶。 昏黄的灯光刻意照顾了帐里累极而眠的人,但是她勉强还能看清自己面前的一小块地方。 要晕过去的时候疼到完全不知道人事,她竟然有些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那个孩子真的已经活下来了么? 她费力想要移动一下手臂,抚摸自己的小腹,但是稍微动了一下,疼得立刻呻||吟出声。 “这是怎么了?” 郑玉磬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那个人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圣上半掀了床帐,动作轻柔小心,面上虽说也憔悴了几分,可是不掩关切:“音音,是身子哪里难受,还是口渴了?” 他眼中关切殷殷,伸手想要去触碰帐中的佳人,然而还没等碰到她的面颊,郑玉磬却先一步将头侧了过去。 仿佛寒冬腊月,有人直直泼了他一盆冰水。 “圣上怎么在这里?”郑玉磬沙哑着嗓子问道:“您是天子,这里污秽太重,您不该在这里待着的。” 第37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这是什么话!” 圣上从未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但是瞧着郑玉磬如今这副可怜的模样却又说不出来什么责备的话,到底是为他生儿育女遭罪的人,叹了口气,还是软下心肠同她好言好语。 “音音, 我们是夫妻, 你这样说岂不是生分了?”圣上端了一盏温水, 柔声问道:“现在能不能咽下去水, 还是朕再给你用巾帕蘸湿了喂你一点?” 他伺候郑玉磬也不是头一回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反而愈发娴熟起来,尽量叫她舒服些:“你这回受了大罪,朕瞧着也难受, 别说产房污秽,便是朕替你生的心思都有。” “不敢,”郑玉磬喝了圣上渡过来的水,却并未顺着圣上的心意转头,只是疼劲上来,泪水顺着眼尾滑下:“圣上不是说要我好好反省么,想清楚了再去见您, 省得您生气之下赐死宫里的人。” 圣上想起自己威胁她的话,其实这种话在道观的时候他也说过,然而那个时候他除却强求, 多数时候还是展现自己作为寻常人的一面给郑玉磬, 也不曾叫她怎么认真行过礼、受过别人的礼。 但是她入宫之后, 他教会她的是宫闱的森严与人命的轻贱,自己作为天子,什么都可以得到, 也同样可以轻易地舍弃,并不会像寻常夫妻吵架那般,过去就过去了。 惹怒了他,是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圣上叹了口气道:“以后内廷都是你来管,音音要处置谁都成,朕再也不插半句嘴了。” “您说得对,我现在丑陋,当然比不上那些年轻貌美的嫔妃,”郑玉磬闭上了眼睛,“色衰而爱驰,毕竟是天下女子都逃不过的。” 她说起话来费力极了,却还要去拽被子来蒙住自己的面容,叫圣上心底酸涩难言,早知道会如此,那些伤人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说,但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了。 “你哪里丑了?”圣上捉过郑玉磬的手,怕她动起来又难受,在那纤纤柔荑上落下一吻,“在朕看来,音音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小姑娘,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她的头发被宫人半挽了,显得不那么狼狈,面上的疲惫憔悴却无法遮掩,可即便是这样,在他眼里也是美的。 “要说老也该是朕老了,”圣上叫她来细抚自己眼角逐渐萌芽的细细纹路,他今日心力交瘁,觉出比平日天子威严不一样的沧桑:“朕转年也要四十了,四十不惑,先贤说的倒也明白。” 郑玉磬很少去注意圣上的容貌,毕竟他作为天子,别说是这般眉目英挺、鼻若悬胆,就算是獐头鼠目,有了光环加持,照样有无数女子倾心。 圣上略带薄茧的手掌牵引她从额间开始丈量每一寸肌肤,有别于评判少年美貌的精致,圣上的五官更深邃些,因此看向人的时候格外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