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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 第9节 (第3/3页)
恩宠,你便是这样弃如敝履?”圣上已然是怒极,他冷冷一笑:“你尚有脸说何充容,身为贵妃,身处道观却与皇子私会,如今对朕又是不情不愿,难道这就是你所谓要做好一个贵妃吗?” 圣上俯身,轻轻抚上郑玉磬的小腹,感受到身侧佳人的轻颤,平静地问道:“这个孩子,当真是朕的吗?” 天子平静语气里蕴含着的风暴骇人,郑玉磬听见圣上这样说,心已然是凉了一半,但是她自信枕珠素来贴心,抱琴又没有亲眼瞧见什么,哪怕心中慌得厉害,面上仍是强装镇定。 “不是圣上的孩子还会是谁的?”郑玉磬不可置信地望着圣上,眼中涓红,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掉,面色却愈发苍白了起来:“是谁同您传我与外男私相授受,这样污蔑我的清誉?” 她怀孕的日期本来就有些可疑,哪怕是因为那一段时间被圣上强迫留于道观,心如死灰,饮食作息紊乱,又兼上从道观中逃跑,身子坏了一半。 太医或许是不敢轻下论断,又瞧着圣上那般高兴,郑夫人立了救驾之功,也只能含糊其辞。 但如果现在圣上非要查个分明,那她与孩子……郑玉磬想想便不寒而栗,她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裙,发不出一点声音。 “贵妃的意思是,朕难道还屈了你不成?” 圣上素来对嫔妃便没什么耐心,对待郑玉磬已经是少有的温存,听见她苍白无力的辩解,面上愈发冷了些,“若是想不清楚,你便跪在这里好好醒醒神,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派人入宫来寻朕说。” “朕爱你惜你,你便是这样来待朕,”天子凌然怒火,怎能不叫人畏惧,然而瞧见她这副三魂失了七魄的模样,圣上素来冷硬的心性竟也难得生出些断肠之意,“贵妃,你太叫朕失望了。” 显德本来以为圣上与贵妃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浴桶中的水也足够支撑一阵子了,然而他们才退出来不多时,就听见里面圣上扬声唤自己进去,心又提了起来。 圣上本来接到密奏之后便含了十分的怒气,可最后还是起驾来了玉虚观,瞧她在自己怀中千娇百媚、又虚情假意。 那绘了鸳鸯的酒壶里被人刻意放了些暖情的东西,虽然不多,效用也不强烈,但圣上所饮的酒水也足够叫一个正常的男子动情。 只是这个时候怒气远胜动情,又或是这种令人烦躁的欲||念助长了圣上的滔天怒火,其实只要细想一想,在她入宫前几个月,恰好是萧明稷被派往她家乡办差的时候。 而恰好在那时,他的好儿子有了一个心上人,等到郑玉磬被赐婚给了旁人,那女子就死了,从没人知道她究竟是谁。 即便天下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圣上此时想一想,也会怒火中烧。 只是地下狼狈跪着的女子是他近日最为心爱的人,圣上哪怕是抬脚就能把挡路的佳人踹开,然而最终也只不过是禁了她的足,扬声唤了显德过来,狠心不去瞧郑玉磬的低泣哀求,吩咐起驾回宫。 显德不知道里面发生些什么,能令圣上如此震怒,悄悄看了地上的贵妃一眼,高声传唱。 这不过是帝王起驾的寻常仪式,显德不知道传过多少回,然而这一次,那悠扬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人忽然扼住了喉咙。 ——地上的贵妃并没有得到圣上恩准便扶着床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她如今的情状并不比抱琴多好几分,面色惨白,眼中浑浑然,并无爱恨。 “圣上……” 她语中的平静近乎绝望,竟然令圣上一时顿住了脚步,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自证清白的说辞。 “若妾腹中之子是三皇子亲生,必叫三殿下五马分尸,不得好死,入六畜轮回道,便是为人,也是托为女身。” 宫人们听见贵妃发这种怨毒的誓言诅咒三殿下,一时都有些惊了,但是细想想又觉得怪异得很。 哪有自己发誓,拿一个毫不相干之人诅咒的,难道贵妃自己做了丑事,还要好端端地活着? 然而下一刻,贵妃竟是对人世再无留恋,当着圣上的面一头撞上了浴间里乌沉沉的榻,一声闷响,昔日光洁白皙的面容上已然血流如注! 第15章 梦中的贵妃,心里惦念的…… 显德袖着手站在小院的门口,哪怕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也只敢倚着廊柱眯着眼听候吩咐。 “总管,您先去旁边歇一歇吧。”身旁刚送茶进去的内侍关切道:“外面这风跟刀割似的,万一着了风寒……” 风寒还是小事,万一在冷地里睡着,到屋子里面一热,冷热交加,弄成了口僻,嘴斜眼歪的,也就没办法伺候圣上了。 显德眯了一小会儿就已经清醒了不少,听了身侧人低语,连忙端正了神色,低声问道:“圣上可要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