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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 第129节 (第4/4页)
人颤抖地像是暴风当中的一棵芦苇,“我们在他的家里弄不下来,只能先带回去再找人敲下来了。” “你今年多大了?诉讼代理人先生”伍长抓住了即将瘫软在地的诉讼代理人的领子,“在你这个年纪,牙口一定已经不好了……或许你也镶了金牙?” 诉讼代理人疯狂地摇着头,西班牙人挑了挑眉毛,他抓着诉讼代理人的脑袋,朝着桌角上猛地撞了过去。 在人群惊恐的喊叫声中,他掰开了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诉讼代理人的嘴巴,凑着烛光朝里面看了看,随即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没有。” 一无所获的伍长像是在宰杀家禽一样,轻松地拧断了诉讼代理人的脖子。 “新教徒都下地狱去吧!”他朝着地上正在逐渐冷却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 屋里的宾客发狂似的喊叫了起来,就像是屋里爆发了瘟疫一般,他们像浪潮一样涌向门口,然而早已经堵在门口的士兵们就像是一道坚固的堤坝一样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剑锋和长矛无情地捅进最前面的人的胸膛。 那伍长接着把目光转向瑟缩在母亲怀里的新娘,他看上去像是一只闻到了血腥气味的野兽,那张丑陋的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任何人都看得出其中的含义。 “行行好吧,先生!”新娘的父亲双手合十,哀求着挡在了伍长的面前,“我们不是新教徒,我们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是遵奉圣母玛利亚的天主教徒,每日诵念玫瑰经的天主教徒!” “哦?”伍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兴趣,“你发誓你是天主教徒?” “是的,是的!”那父亲因为对方的态度松了一口气,他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我们是最热忱的天主教徒,我们的本堂神父可以为我们作保,我们每星期都去望弥撒,不光如此,我们……” 他的话永远也没有说完。 新娘和她的母亲用手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情景:伍长手里的长矛将她们的父亲与丈夫的脑袋捅了个对穿,于是那颗头颅就像是一个落在地上被压碎了的石榴一样碎裂开来,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从脑袋的各处不受控制地向外喷涌着。 当她们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之后,立即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 勇敢的父亲像被扔进底仓的压舱物一样,沉闷地倒在地上。 新娘的母亲大喊着朝凶手扑过来,似乎要用她那长长的指甲深深插入凶手脸上的皮肉里,“你这个疯子,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你……” 伍长轻轻一挥胳膊,手里握着的匕首就划开了老妇人的喉管,鲜血喷在他的手上和脸上,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伸出舌头将几滴血珠卷进了自己的嘴里,脸上还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从大厅门口的方向传来,屋子里的玻璃窗纷纷被铅弹打得粉碎。 伍长粗暴地抓着新娘的裙子,将她从躲藏的桌子下面拉了出来。她绝望地朝着自己的丈夫求救,然而不远处的新郎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大睁着眼睛的尸体,手里还握着一块沾满鲜血的塔夫绸,那是从同样倒在他身边的父母当中某人的衣袖上扯下来的。 新娘被粗暴地按在窗台上,碎玻璃将她的脸划破了,可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当那伍长从后面撕开她的裙子时,她用手用力按住窗台猛地一推,随即从窗户里脑袋朝下栽了下去。 伍长发出一声失望的粗野吼声,他从窗户向外看去,整座城市都燃烧了起来,血红色的火光混杂着天空中那银色的月光,笼罩着这正在毁灭的城市。 他朝下面的街道看去,黑色的血正从新娘扭曲的尸体向四周扩散,周围的泥地的颜色都被染得比其他地方深了不少。 伍长将他的手下人留下,收集现场的财物,“记得完事之后将这里统统烧掉。”而他自己则朝楼下走去。 当他下楼时,街道上已经挤满了兴奋的西班牙士兵,他们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天主教徒和新教徒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即使上帝亲临恐怕也无法分辨这些血迹的主人究竟持何种信仰。他们的身上装满了金币,银盘子和黄金烛台,昨天他们还一文不名,而今天看上去却一个个富比克拉苏和卢库鲁斯。与士兵们粗野的笑声混杂在一起的,是背街小巷里传来的妇女的哭喊声,这些西班牙人已然成为一群疯狂残忍的野兽,此刻驱使着他们行动的只有根植于人类内心深处的兽性。 在教堂街的另一头,士兵们已经将一座宅邸牢牢地包围了起来,这是一位银行家的府邸,不消说,包围着这座大宅的许多西班牙人都或多或少地与这位银行家有过业务往来,带着他们签名的借据也为这位银行家的金库添砖加瓦,今晚他们就要以自己的方式,让这些欠款一笔勾销了。 巨大的铁门倒在地上,士兵们涌进了宅邸,随即大门里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和喊叫声。劈劈啪啪的枪声在四面八方响起,铅弹像是春季雨后的蜻蜓一般,在大街上四处飞舞着。 伍长紧握着自己的剑,穿过宅邸的大门,走进前院,一具男人的尸体躺在院子的中央,他的脸埋在自己鲜血聚集成的血泊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