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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 第39节 (第4/5页)
他们身边坐着的伊丽莎白公主则沉浸在悲伤当中,对这尴尬的气氛视而不见。 摄政会议的重臣们骑着马跟在后面。他们统一穿着黑色的毛皮大氅,上面的绒毛已经被雪花打的透湿。那一张张位高权重的脸上都挂着悲伤而又肃穆的神色,可至于他们真的怎么想,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说的清楚。 当整个队伍离开伦敦城后不久,空中飘落的雪花就开始变大了。空中大块的乌云堆集起来,如同一道厚厚的帐幔,将日光整个遮掩的干干净净。从挪威吹来的寒风如同尖刀一般划过旅人暴露在外面的皮肤,迫使骑着马的贵人们不得不弃马乘车。 转眼间,泥泞不堪的道路上已经开始出现积雪,灵车的轮子深深地陷在泥泞里,那些拉车的马喘着粗气,艰难地拉着沉重的马车向前挣扎地移动着。道路两旁已经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毯子,农田,草地或是牧场之间已经看不出区别所在。远处的树林看上去如同一堵堵白色的墙,那些紧密的挤在一起的树枝上挂满了积雪。雪地中偶尔出现一抹灰色的身影,似乎是某只躲在自己洞穴里面的兔子,受到这庞大队伍的惊吓,而狂奔向它准备好的另一处藏身之所。 这场如同炼狱一般煎熬的旅程,终于在这天晚些时分到达了终点。在黄昏时分黯淡的微光里,温莎城堡庞大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让从国王到马夫的所有人都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车队缓缓驶进城堡大门,国王的灵柩被十个穿着黑色号服的仆人抬起,移进了圣乔治教堂的前厅。教堂里华丽的装饰已经被黑纱彻底覆盖,唱诗班用低沉的声音唱着安魂曲,当灵柩从走廊当中经过的时候,走廊两旁的神父们都跪地行礼,为国王的灵魂祈祷,如果这东西真的存在的话。 国王的灵柩被安稳地放在教堂的祭坛前,直到第二天的葬礼之前,它会一直留在那里,周围环绕着祈祷的神职人员。而对于其他的送葬人而言,他们一天的折磨终于结束了,现在他们可以回到城堡里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生着炉火的房间里,活动一下冻的僵硬的四肢,让仆人从厨房为他们端来热汤。 在城堡的王室套房里,爱德华喝完了一杯加了香料的热葡萄酒,感到浑身上下暖和了一些。他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于是靠在一张土耳其式长沙发上,拿着一本书,屏退了仆人,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爱德华在朦胧中,似乎感到有人在触摸他的额头,他张开眼睛,似乎看到了罗伯特·达德利那熟悉的黑色头发,于是他放下心,再次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清晨的微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当中透了进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从客厅的土耳其长沙发上被移到了卧室里,而罗伯特·达德利则和衣躺在卧室的一张小软榻上。他揭开被子,走下床,感到自己的脚陷入了温暖的羊毛地毯中。 罗伯特·达德利被这细微的响声惊动了,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几点了?”他睡眼惺忪地问道。 爱德华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你可以再睡一会,天刚刚亮起来。” “我还是早点回去吧。”罗伯特站起身来,“我得回去换一下衣服……今天的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子,“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昨晚有点发烧,可能是吹了一天的冷风的缘故。”罗伯特走上前来,伸出手,摸了摸爱德华的脑袋,对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细微的红晕。“现在似乎已经好了,不过我想你今天还是注意一点为好。” “今天的仪式都是在室内。”爱德华微微把脸偏到一旁,以掩饰自己脸上不正常的红色。 “记得穿上大氅。”罗伯特穿戴整齐,拿着自己的帽子,轻轻拉了拉爱德华的手,“我真的要走了。”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新国王的额头,然后转过身来,离开了房间。 王子重新静静地坐在了床边,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微微翘起的嘴角显示着他的愉悦。过了几分钟,他伸手拉铃,召唤仆人来为他洗漱换装。 …… 大雪下了一夜,当冬天黯淡而又苍白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之时,整个城堡的庭院都已经被积雪所覆盖。惨白色的太阳吊在空中,用它无力的光线试图驱散遮盖着天空的阴霾,却收效甚微。花园里那些上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