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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叹美珍 (第1/2页)
待晚上周之南回到家,阮萝对她仍旧有气,觉得他把做生意时的算计也用在了她身上。周之南低声下气的哄,还特意进厨房给她热了杯牛奶。 “霞飞路那间铺子我帮你租出去,这样你月月都有进账,且地皮握在手里。这般还不好?” 阮萝上唇蹭了大片的牛奶,啃着杯子边缘思量,觉得这般也好些,且能体会收钱快乐。周之南抬起她头,细细舔干净她留给他的牛奶。 “老不要脸。”她忍不住啐他。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他拿早晨未看完的报纸胡乱翻着,“我问了梅姨,今日程美珍竟没来,奇怪。” “你怎的提她?她像个闷头鹅,昨日任那沈仲民气我个不停。” “我是寻思着,她今日要来同你请罪。”看她剩了口牛奶放在桌子上,定是不愿意喝了,“牛奶喝完。” 阮萝自来上海,也就在学堂认识了程美珍一人,算得上是朋友。且阮萝只是嘴上刻薄,心比菩萨软,思及此她便觉得同程美珍没那般大的气了。 “唉,其实我和美珍是朋友,没的请罪那般严肃。”她悄悄推桌上那只玻璃杯子,向着周之南面前,都被他余光收入眼中。 “嗯,你顺心就好。”他放下报纸拿起杯子,觉察杯里的牛奶都凉了下来,便不再劝她喝。 周之南喝掉了最后一口,拍了拍阮萝肩膀叫她上楼。 床上,周之南只搂着她睡,阮萝吊带落下去,他轻轻给提上去,再把被子给她盖紧些,当心秋夜风凉。 不太正常。阮萝心里暗道。 她作不经意状抬腿蹭了下周之南的,听耳边他压低了的喘息声,下一秒腿就被按住。 “怎么嘛?” 他无奈戳穿她,“当我看不穿你的小动作。” “我怎的小动作,周老板好霸道,躺在床上都动不得。” 周之南凑到她耳边压着声音说了句话,阮萝立刻乖乖闭眼。 他说:“再撩便让你含出来。” 次日大清早,程美珍来了。梅姨长了记性,要她在楼下等。小姑娘也没了上次那股积极劲,乖坐在客厅沙发。 周之南早些下楼,悄声关门怕吵醒阮萝,打楼梯下来见了程美珍主动开口。 “来找萝儿?” “是的,周老板。” 他径直往餐厅走,但程美珍眉间愁色都被他看在眼中,“这般早,可吃过早饭了?” “没……还没。” 周之南挥了挥手,厨房又送上一份银耳莲子粥和参茶。梅姨到客厅低声唤程美珍,“先生叫您去吃早餐。” 程美珍愣愣地放下怀中带来的礼物,坐到周之南下首,心不在焉地吃着那碗粥。 周之南装作看不到,粗略扫了扫今日的晨报,品他那盏参茶。程记药房近日生意惨淡的紧,也算程山倒霉。如今战事随时触发,但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打起来。若是战事已至,程山的生意必是红火。可如今这般尴尬境地,各方都要盯着沪上那几家老字号的药行。这味药不准,那味药也不准的,且程山早早看西药紧俏,这两年大半的生意都是做在西药上。 你胆敢做西药生意,那日本人必要把你盯紧,军统也要咬走几块肉,程山如今苦不堪言。周之南前些日子在宴会上看到他到处找人交际,只可惜那些人精对他避之不及。 人心往往就是这般真实,有钱人物欲横流醉梦笙歌,底层人便要拼两百分的力气去求得生存。 程美珍不是阮萝,他半分疼惜都不会放在她身上。吃完盘中餐,他擦手漱口出了门,留程美珍一人在餐桌前游离。 阮萝这几天走财运,接连收礼。程美珍送她一副翡翠打的吊坠,她不识货也看得出那色泽纯正,价值不菲。 她自知程美珍不会无缘无故送她东西,更何况是这般昂贵的。且她不喜翡翠,若想要也是唤周之南给她买,何来平白的收程美珍礼。 “你平白送我这般贵的东西作甚的,有事便说就是了。我那日也不是同你生气,只觉得那沈仲民极不是个东西。你惯不是个能言善道的,我犯不着迁怒于你。” 程美珍低头不语,阮萝仔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