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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这符箓是为陛下占的。”储栖云左右为难,实在不得法,只想再劝上一劝。 苍阳道人也不说破,反问储栖云道:“陛下生来便是有福之人,又何须符箓加持?” 储栖云还想找借口辩上一辩:“话虽如此,不过虚鹤观往宫中送符箓早成了平常事,不送倒是稀奇了。” 苍阳道人拈须叹道:“栖云,你与陛下有缘,自幼亲厚如手足,但终有云泥之别,贸然卷入纷争,实在不聪慧。” 师傅已将利害关系一言道尽,字字句句如锤重击,敲打在储栖云心上——他与皇帝再怎生亲密无间,终是有云泥之别。 苍阳道人见储栖云渐有失魂落魄之色,复又摇头叹息:“为师并非只图虚鹤观的清净,更是为你忧心。” 不知不觉间,储栖云早将那小小锦囊攥得褶皱横生,一如他此刻心境。 知世故而不世故,是为睿智;堪破世情而纯善,是为超然。 苍阳道人超脱于世,而储栖云却是红尘中迷途之人,困于情思,溺于声色,虽是师徒,可惜终不能大道同归。 储栖云攥着锦囊走出门去,行至廊下,方见得天际云色如泼墨,乃大雨将至之兆。山风骤来,吹得竹帘摇曳,拍打在朱红廊柱上,扰得人心烦意乱。 储栖云依旧紧攥锦囊,蹙眉不展,眺望天际,竟见得隐隐闪电。雷声乍响,惊破岑寂山间,飞鸟骇然,一路惊叫回巢。 风雨将至,连飞禽都晓得择木而栖,偏偏有人就是要迈入其中。 正所谓,公不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只见储栖云匆匆寻来一把伞,不顾大风已至,暴雨骤来,一步一步奔向山门。 非是不畏身死,强教渡河,只因有些人值得义无反顾。 天光骤暗,如浓墨泼洒在天际,染黑万里云层。狂风骤来,重重拂开窗扉,将冷雨带入房内。 萧玉山本来闭目养神,骤闻窗扉吱呀□□,再经冷风一吹,不禁在春末夏初之时打上一个寒噤。近来诸事不顺,矿场一案好不容易迎来转机,却因萧玉琮之死陷入僵局,再无法追查下去。 今日早朝,晋安王称病未至,但风波并未因此平息。晋安王世子死于牢狱,章太尉素与晋安王交好,又同是辅政大臣,自请与安风一条调查此事。 谁都晓得萧玉琮之死另有隐情,背后藏着环环相扣之人,不知多少贵胄门阀牵扯其中。事关重大,只有用心腹方才稳妥,至于章太尉,萧玉山本就信不过。 因而,他以安风已全权负责此案为由拒绝,章太尉倒不曾多言,只是其余几位老臣颇有微词。 一来,安风年纪尚轻,虽是可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