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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我找了人去复制你的信息素……” 顾凛身形一僵,“成功了?” “还没有。”顾焱抬起眼皮:“联邦最好的医生萎靡不振,怎么会成功?” “你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了。” 顾焱心头憋着一团火,他忍无可忍:“说这么多,顾凛,你到底想听什么?想听我承认我和顾珝一样?还是你想确认你这么久烂在这里不是孤立无援,因为你想说,我们都一样?” “我实话告诉你,和你想法一样的人没有好下场,我和你们不一样,永远不会一样。我留她不是因为爱她,我只是需要她存在。” “你的孩子死了,你伤心这么久,但是到今天还不敢承认你不能释怀。那你也别拉我下水,我比你们谁都要清醒,为了一个omega,不值得这样要死要活。” 两人默默许久,顾凛侧过脸看他,道:“大哥心口如一。” “厉轻的病会靠那些造出来的信息素拖着,无论十几天后她是死还是活,我都尽力了。至于你恨她,想惩罚她去死,还是你准备继续像以前那样爱她,我都管不着。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接受,但是这十几天你不准去杀她,她是我孩子的母亲,也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保她。” “好……”顾凛点了头,眼眸发灰。 下午顾焱的车早早就备好了,他把珍珠找来强行搂了搂,便要出发,坐进车里仰头舒气,司机还没起步,他忽然叫了停,下车大步往回走,走到院子里,瞥见顾凛倚在柱边冷冷看着他回来,他没有理会他,一直走到地窖的门前。管家着急地拿来钥匙要开门,顾凛从他身后慢步靠近,他迟疑了,望着门板,深吸一口气,“不必了……” 他转身几步走过去揪住顾凛的衣领,眉眼间失了稳重:“顾凛……” 顾凛垂眸,知道他要说什么,更知道他不会说出口,他故意等他,故意维持这样的僵局。 “你……” “大哥还想说什么……?” 顾焱额角红筋鼓起,他攥着他的领子,久久,他用惯常的属于大哥的口吻命令道:“她最好不死,你明白吧。” 顾凛如枯木望见另一株同病相怜的枯木,自嘲,他嘲,欣喜,悲哀,最终只能和他一起向天妥协。 “我明白。” - 不久以后,前线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整个联邦陷入恐慌,只有顾家一片静谧平和。顾凛没有进地窖去,每天电子屏幕上奄奄一息的人鱼图景,不知道恨何时才能消失。他在恨着厉轻的过程中,渐渐体会到厉轻对他的怨恨,几乎是平等的,不可调解的怨恨。 不可调解的怨恨要如何处理,只能通过遗忘,或者,宣称遗忘,遗忘使一切继续保持美丽。 第十天的时候,人鱼吸食着人造的信息素,已经完全没了气力,摆尾的幅度极小,她早就认了命,等了这么久,准备就死。 顾凛命人打开地窖,他拿着枪,牵着珍珠的手。 厉轻遥遥看着他们靠近,眸中燃不起希望,他扶起她的身体,他的手在发抖,他的声音也在发抖:“……怕不怕?” 厉轻抿着干涩的嘴唇,无所谓地摇头。 他的手掌拢着她的头,闭上眼睛,静悄悄地释放着信息素,强势的香气令垂死的人鱼身子颤抖,她艰难的地撑着身体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不要……” “我偏要给呢?” 他作势就要咬她的腺体,厉轻吓坏了,仰着头往后缩,珍珠哭着去抱她,被顾凛一把拽回来,枪抵住了他的额头,厉轻停止了呼吸,耳边嗡嗡作响。 他歪了歪头,“他是你和纪丞一起养的孩子,应该不会那么冷漠了吧。” 厉轻抓住他的手臂,嘴唇咬出了血,“顾凛,求你……” “那我的信息素,你要吗?” “要……要,别这样,放珍珠走……” “好。” 顾凛当即把哭喊的珍珠关到了门外,一转过身,他的人鱼又恢复了方才那副绝望的表情,仿佛她什么也不在乎。他飞快走上前,蹲下拉过她的肩膀迫使她望着他,他去抚摸她的腺体,她嫌恶而痛苦地挣扎着,他停住手。 “后悔了。” “没有。”她说着,身体却不肯就范,手指甲抓着alpha的手背,抓出几道血痕。 “他死了你就这么绝望……” 顾凛甩甩手,变本加厉地勾住她的脖子,拉近她的身体,他在她耳边说话:“可是我比你更绝望。” “杀了我,顾凛,我不爱我们的孩子,你恨我就杀了我。” “不用激怒我,我都知道。” “那你还给我信息素干什么,顾珝死了,我们的孩子死了,你还让我活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