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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囧途 (第2/3页)
了电话,司机也听得云里雾里,看着罗冠杰脸色不善,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生?我们现在去?” “前面调头,北京站。”罗冠杰没好气的说道。 罗冠杰上次来北京站还是送人路过这地方,他也不明白北京这样高大上的国际都市,为什么还有设施如此复古的车站,多少人来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在广场上用“北京站”当作背景,拍了第一张旅游照,他觉得这种行为土到令人发指,换作平时,他路过这里都得加速踩油门,此时已是彼一时,现如今他不仅要踏上这片广场,甚至还要走进去。 当他这双限定款休闲鞋踩在北京站广场那一刻,他知道他要告别的不仅仅是北京,还有他二十多年来骄奢淫逸的生活。他突然有点理解诗人被贬之后为什么总是写诗,这种背井离乡的苦涩,也只有自己明白。 罗冠杰垂头丧气的推着lv大号旅行箱,刚一迈步,他意识到这片土地对他的爱是相互的,毕竟他一抬脚竟然没抬起来,稍微一使劲儿,才发现,鞋底沾到了口香糖,罗冠杰只觉得身心俱疲。他深吸一口北京醇厚的雾霾,极力控制几近暴走的情绪,虽然呛得的他想要咳嗽,但是这样的纯度,估计只能在梦里回味了。 与其说是留恋,更不如说是自己对生活的妥协。 好在现在还不是运力高峰,晚上安检人不多,他懵懵懂懂学着别人,拿着身份证取票安检,直到进了大厅他才意识到,还没细看自己的车次。 二楼候车室,距离开车还有四十分钟,车站噪杂的人群,有拿着大包小卷的农民工,有已经考完试的大学生,每个人脸上行色匆匆。 罗冠杰看了一眼候车室,吃泡面的,席地而坐的,还有在墙角奶孩子的。他倦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全身高奢的贵公子,沦落到跟农民工一个车次,说出去他这一身瞬间变成了a货,看了看表,距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他也不想找什么vip候车室,他刚摸出耳机,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他: “小伙子,你帮俺看看,俺是不是在这个地方候车。” 罗冠杰极不耐烦,一回身是个打扮淳朴农民工,身后背着特有的行李大包,左手提着一个塑料桶还有蛇皮袋,右手因为常年干体力活,手指粗壮龟裂,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车票,罗冠杰本来人高马大,他居高临下睨着眼,扫了一眼,跟自己一个车次,极其敷衍的点点头,生怕这人脏兮兮的行礼一不小心蹭到自己。 农民工听闻自己走对了地方,千恩万谢的就要离开: “多谢,多谢。” 好巧不巧,农民大哥刚要转身,左手提着的塑料桶似乎不堪负重,提手断裂,桶里装的锅碗瓢盆还有点没吃完的食用油一下子全都撒在地上,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罗冠杰还没来得及躲开,这点汤汤水水就四散开来,不偏不倚也溅了他一裤腿子,罗冠杰刚刚建设好的心理防线瞬间决堤,他一把薅下脑袋上的耳机,还没等他破口大骂,农民大哥一边捡着散落一地的东西,一边不住的道歉: “小伙子,对不起啊,给你弄脏了,俺给你擦擦。” 农民工虽然不识货,但是,眼前这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加上盛气凌人的气势,他从兜里掏出快揣成棉絮的卫生纸想要擦干净,偏偏适得其反,不但没有擦干净,反而给黑裤子上撒了一层的白毛。 罗冠杰已经顾不得形象,烦躁的一躲:“拿开,你那纸还不如不擦。” 一身的油渍现在又加上白花花的纸屑,这一切都在疯狂的试探逼疯罗二少的底线,农民大哥很难为情,他知道自己犯了错: “对不住,小伙子,要不你脱下来,俺给你洗洗吧。” “你他妈不长眼啊,这衣服能水洗吗?连字都认不全,还出来打工干吗,滚回老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