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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第2/3页)
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府。府中其实并没有什么阴气,也没见到半点幽魂。长廊绕过去之后便是一座假山,假山后是一个院子,看得出来曾经这个院子十分好看,门上刻着“游芳苑”,只是如今被一柄巨大的铜锁锁住,而门上精致的雕花都被砸碎。几人走近,忽然就听得门里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撞在木门之上的声音极为沉闷,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露出一条只容得男子手臂出入的缝隙。那缝隙之内露出一双充了血的眼睛,猛地又是一声巨响,伸出了一双满是伤痕的手臂,像是疯了一般想要撕碎陆嘉遇。 “周嘉遇?”那声嘶哑而又阴沉的声音,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嚼碎。 钟翮皱了皱眉,陆嘉遇却像是才辨认出来这个人是谁,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了身,轻轻笑了一下,像是极为疑惑的样子,“方侧君,有事么?” 那扇门内却没有了下文,陆嘉遇伸手探向钟翮的方向,随即被一只手握住,“妻君,是个疯子,我们走吧。” 钟翮瞥了一眼那人,低低答应了一声,“嗯,走吧。” 小厮只送他们到了东厢房门口,就匆匆告退了,陆嘉遇熟练地在桌上摸索到了茶水,倒了一杯递给钟翮,“多谢了。” 钟翮接过了水杯,低头喝了一口,也不介意那茶水是凉的,“那人是谁?” 陆嘉遇勾了勾嘴角,“将我交到人牙子手里的侧君。” 钟翮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照你这么说几天前他还荣宠加身,怎么今日就被锁起来了?更何况那院子那样破败,梁上白玉的雕花都砸了。” 陆嘉遇皱了皱眉,“砸了?这个地方原先是用来安置有癔症的病人的,人比较少,在我娘将侧君抬进府中之后重新修整了这个院子。” 钟翮放轻了脚步,然后走到窗边,用手指将小窗推开了一个缝,果不其然,方才引他们进来的小侍并没有走,而是在门口站着,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人,“你娘倒是奇怪,若是不重视你,在门口放这么些人做什么?” 陆嘉遇摸索着拨了拨灯花,房内亮了些,钟翮放下窗子,走了回来,陆嘉遇一时间也答不上来,“我娘五年前才成了周家家主,她叫周溯,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我小时候府中闹得很凶,就连我爹都差点丧命,后来我出生了以后我娘渐渐掌权,情况才好了些,我娘对我不像个母亲,我是他用来要挟我爹的筹码。” 陆嘉遇眼里一丝光线都没有,不远处的烛台在他面颊上落下光线,看不出神情。钟翮望着他心中生出一层又一层的沉默,这是个什么样的宅子啊。 陆嘉遇察觉到了钟翮的沉默,他微微动了动,岔开了话,“这些事情,我那时候太小,记得也不一定清楚,不提也罢。太晚了,先休息吧,你睡……” 话还没说完,门忽然就被叩响了。 钟翮摆了摆手止住他要说的话,走近了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是周溯。她比钟翮低一些,长发拢在脑后,一身深青常服,瞧着倒像是才过而立,双眉下一双丹凤眼,瞧着倒是不像想象中那样严厉。 周溯对着钟翮微微笑了笑,倒像个合格的母亲,钟翮身后传来了陆嘉遇的声音,“母亲。” 钟翮侧过身子让陆嘉遇露出身子来,周溯满眼是欣慰,她没有计较儿子忽然随便就带回来一个儿媳这件事,只是陆嘉遇有些不习惯,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周溯脸上有些尴尬,收回了手站在门外,“娘就是来看看你,这么久不回家了,我儿清减了不少。” 陆嘉遇脸上并没什么动容,他只觉得怪异。 钟翮笑了笑,低声对周溯道,“母亲。” 可周溯却像是没听到,她眼中似有泪意,只盯着陆嘉遇,半晌低声道,“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