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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女 第11节 (第2/3页)
笑,实在怠慢了,来,我与你也同饮一杯。” “谢国公大人。” 卫蔷喝酒一向是行伍做派,举杯往嘴里一送就是一饮,裴道真出身世家,世家做派,喝酒时候都要用袖遮脸,他今日却同卫蔷一样,举杯就饮,可见是逢迎卫蔷到了极致。 一时间,这于家华堂上,仿佛卫蔷是主,裴道真是客,余下之人,皆是呆鹅。 笑着放下酒杯卫蔷环顾四周,笑着道: “下一个,并州陆氏,陆县公……” 两京十三世家,刨除陈家在内被卫蔷在路上刮了地皮的四家,余下的九家今日皆有人在场。 他们听着定远公一家一家当场点名。 有了郑裘、裴道真做了样子,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最多是裴家的一万两,其余三五千两不等,一封信又一封信递出,最后一封信是给河南于氏的。 于崇坐在主座上,目视这个扰乱了自家宴席的人,五内如焚,面上却只能分毫不露。 卫蔷站在堂中,长刀被她抗在肩上,虽有红裙在身,罗衫蔽体,明眸动人,也尽显一股风沙砥砺出的不羁气度。 她看着于崇。 只剩他了。 “我出白银八千两。” 说完,于崇不等卫蔷说话,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仿佛是吞下了涌到嗓子眼的血。 这辈子!这辈子他再请这怪物赴宴!他便不姓于! 宵禁将起,出城行人在路上匆匆而过,卫蔷喝了酒不愿骑马,只在路上漫步徐行,好在康俗坊距离旌善坊不过四坊之地。 于崇本想让人送她,带着酒意的卫蔷举刀示人:“北疆风沙千里,我亦可独行,在这天下首善之地,不麻烦各位亲朋。” 九封信,换回了六张字据,余下没给字据的三家,于崇好名,裴家还算可信,显然都不是讨不来债的人,至于郑裘…… 卫蔷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又摸了摸自己灌了一堆酒的肚子。 若是他真不给,反倒会成世家众矢之的。 那倒也是不错。 牵着马,听着马蹄轻快地踏在青石路上,卫蔷笑着说: “怀中据有数万银,腹内却是空空,好笑,好笑。” 再看看四周坊墙,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刀: “兴衰更迭求富贵,不如两餐温饱……唉,顾予歌啊顾予歌,今日行歌他们跟我说想回北疆,我也想回北疆,你当年又如何呢?从前你与说在长安孤影伶仃于世外,我如今竟与你有仿佛之思。” 夜风乍起,卫蔷深吸了一口气。 “此地红尘,终非吾乡。” 身穿罗衫的美貌女子牵着一匹好马,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在夜色将临的东都成了一道风景。 见有人避让自己手中的刀,卫蔷脾气极好地一笑,将刀插回在了马鞍一侧。 河水穿洛阳而过,崇业宣范两坊中间杨柳垂烟,流水潺潺,恰余晖如盖,映得石桥如画,卫蔷走在上面,没看见什么风景,只觉得自己今天穿的衣裙实在是啰嗦。 却没想到,在别人的眼里她已经成了一道风景。 宣范坊靠外墙的一座木楼上,穿着白色长袍的书生接着晦暗余晖看向坊墙之外,只见风吹广袖随柳舞,人影与水共窈窕,不由夸赞到:“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东都风物果然不同,这美人也美得格外惊心动魄。” 他身后站了几个穿着普通面相也极普通之人,其中一人低声说:“大人,如今我们在梁国兵部的灰鸽已废……” 目送美人渐走渐远,书生直起身,双眼仍是看着窗外,低声问:“他是如何被发现的。” “何郸意图挑拨卫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