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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时仔细一些,仿佛怕假冒伪劣似的。 然后他用蹩脚普通话问谈韵之:“能不能听懂我们这边的话?” 谈韵之谦然道:“一点点。” “是同学一起去读书啊?” “不是,”谈韵之说,“我工作了,她读书。” “哦,工作了,”阿公说,“那就是快要结婚咯。” 谈韵之对谈礼同都没这般耐心,看了徐方亭一眼,说:“看她的意思。” 徐方亭皮笑肉不笑道:“结婚一定给您发喜糖。” 徐燕萍合不拢嘴,过来解围道:“该烧鞭炮了。” 然后她又留了一下祠堂阿公,当然没留住,阿公负着手,腕上套着洗衣液的无纺布袋往回走。 徐方亭捏着比村委那边薄一点的利是,大声喊道:“这横幅要不褪色我都不摘下来。” 谈韵之笑着把她揽回来。 烧鞭炮,庆升学,乡宴在淡淡硝石味的热闹中开始了。 徐燕萍带着徐方亭敬茶认人,她才知道自己家真的有那么多亲戚,只有借钱的时候像孤魂。 回到主桌,徐方亭听见舅妈客气而生硬地喊谈韵之他们多吃菜,像徐燕萍第一次跟他们接触,不知如何拿捏距离。 舅舅因着残疾,从小到大一向话少,更不太懂交际,不然不至于一把年纪才结束光棍。 孟蝶的妈妈偶尔偷看两个城里人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方亭成了谈韵之跟这些人的纽带,但即便系在一起,也无法互相输送东西。 观念也好,金钱也好,其实她们仍旧处在两层世界,只能依靠爱和理智尽可能打破壁垒。但只要她挖开一个小孔,谈韵之感知到空气的流通,便会砸开一个大洞,奋不顾身过来找她。 她应该无所畏惧。 后来有些年轻一点的喝高了,叫徐方亭带妹夫过来打招呼。谈韵之推了烟,却挡不住酒,幸好给她强势拦下来,不然准又睡地板。 宾客散去,徐方亭带他回自己房间午休,开车6个小时也该好好休息。 “我跟这些亲戚都不熟,你不用那么顺着他们。” 碍着谈嘉秧在场,谈韵之只能匆忙抱一下她:“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徐方亭觉得怪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调整立地风扇的方位:“家里没有空调,要你们凑合一下了。” “说这种话!” 谈韵之踢开带来的人字拖,直接倒在床上,临闭眼前,认真吐出一句:“其实挺好的,比我想象中好。” 墙壁刷白,无任何装饰品,看着空旷又令人心静;水泥地面改成水磨石,显得质朴又坚固;确实比他在视频里见到的家徒四壁好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