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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回忆的时候应该是微笑的吧,毕竟能想的起来的画面不多了。”她调整自己的回忆,浅浅的抿嘴,把这段故事娓娓道来。 “那时候我姐在费城工作,有一次她开车来布鲁克林,在公路上,为了躲避一头鹿翻车了,恰好赶去救她的就是徐医生。他们什么时候相爱的我不知道,我想也许就在医院里吧,很奇特的关系,医生和病人,你看,爱情总是出人意料的,对不对?徐医生之后就一直为我姐姐治疗先天性的心脏病,然后顺理成章的,他们结婚,总是很恩爱。” “直到三年以前,我姐姐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便向徐医生提出离婚。我们做了很多思想工作都没能说通她,徐医生一开始也不同意,后来我姐姐执意说她爱上了别的男人,请徐医生成全她,徐医生才同意了。我姐姐对徐医生隐瞒了病情,也不准我们告诉他,他们办理了离婚,她一个人搬来布鲁克林独居。” “她最后这半年活的很辛苦,每天都依靠机器活着,可是你知道吗,她却觉得有乐趣支撑。”她停下,叹着气:“那乐趣就是每天都给徐医生写一封信。” “徐医生真幸运,有我姐姐那样的人爱着他。”她的泪滴在白色的桌布上:“她情况好的时候就会爬起来写信,用不同的口吻、编造不同的故事,按照编号,一直写了一百封。她在弥留之际把这些信交给我,让我在每年徐医生的生日按照编号寄出,可以让他以为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幸福。” “在我心里,爱情都是自私的,可是我的姐姐却希望徐医生能够放得下她,重新获得幸福。这听上去像个童话,让人有痛却觉得痛得值得,对不对?” 她们都沉默了。 涂涂在看着吧台上的那一束白玫瑰,当她凝视着它的时候,她似乎能想象到它的主人收到花时的样子,幸福像这些花儿一样的绽放。 “白玫瑰是她最喜欢的花。”她微微笑:“我们很成功的,一直瞒过了徐医生,刚才他还来过,想看望我姐姐。” 涂涂的一缕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 “你姐姐真是一个好人。”涂涂的眼泪落进咖啡杯:“她的爱情美得令人心碎。” 悲从中来。无论如何,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们的爱情原来是这样一个悲剧。 她慢慢的、悠长的叹息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从咖啡屋里走出来的,街道明明人来人往,却寂寞的只徘徊着无处可归的灵魂。她回到酒店,却并不想回去,在街上游游荡荡,后来就看到了在马路对面的徐景弋。 空牢牢的心那一刻突然被填满了,她却变成了哑巴,只是很想跑过去拥抱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