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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2/2页)
警局的成员,她甚至仰起脸,疑惑不解地问过执勤警官,自己为什么要遵守他们的法律。 天真到让旅团成员放声大笑,直到作为脑的首领确定这不是一场新世界彩衣娱亲的笑话。 他食指轻点一侧的颧骨,深思后发问。 清朗男声叩开安娜满是疑惑与未知恐慌的心扉: 「你为了什么才与我们结盟意图离开流星街?」 「……因为大家都这么做。」 「你是否意识到两个世界的不同?」 安娜不讲话。 直到库洛洛鲁西鲁发出一道近乎愉悦的低笑。 蜘蛛排坐在监狱,共同嘲笑同伴这一场闹剧。侠客长得阳光建议也靠谱,说可以给她多下载几部电影树立常识,飞坦不耐烦打断他反问常识有什么好树立的,他愿意免费做点好事替她醒醒脑子——物理意义上的醒。 安娜冷眼看一帮狐朋狗友商量着该如何让她去死再救回来。 小滴问她是谁。 富兰克林慈爱地回是安娜。 只有库洛洛鲁西鲁,蜘蛛的脑、流星街叛逆者、神弃之地的大逆不道之辈,始终带着盈盈笑意意味深长地审视她——是审视而不是看——安娜分得清这些,前者促使她下意识想握住刀柄,又因为左肩上的数字而痛苦作罢,只有惯用的右手徒劳地虚握了一瞬,提醒自己这一刹那真真切切的杀意。 牢房里一片漆黑,月光顺着窗户的几道金属围栏被顺势拐入其中,库洛洛有一双漆黑的眼睛,藏在比之尚清浅几分的夜色下,脸庞俊秀姿态优雅,唯独光洁的下巴被暴露出来。在周围蜘蛛的簇拥之中,满地的牢犯尸体是他加冕的王座。 他说,你必须要清楚,安娜,这个世界里你正在扮演怪物的角色。 凭什么?因为他们人多,所以更凶的我就是错的了? 安娜又说,多也是可以变成少的。 * 她这辈子、下辈子,只要记忆不被抹消,就将永远记得在自己信誓旦旦发出豪言壮志后,对方是以怎样的眼神去凝视她。那是已经触摸到世界法则的人对愚者的怜悯,高段位俯视其下的纵容。 多变成少,就只能让他们去死。 如此自然而然的推理,是流星街人能想出来的逻辑,所以对于当时自己的心情神态,安娜早就忘了,这不重要。记忆越发清晰,她沉浸在上一世的闪回片段里,目光逐渐深邃,她本来就是体寒的类型,眼下更连一丝烈日的光热都感觉不到——直到香克斯攥住她惯用的右手。 作为合格的刀客,安娜绝不会轻易让人扣住命门,好在香克斯也不是很认真要打,他似乎只出于一阵心血来潮的好奇,就想近距离感受玉骨冰肌的触感,然后就被安娜一直攥在手心的雪神给撂倒了。 伞柄把手的地方被洇了一圈汗渍,安娜没有拔刀,她只是慢慢侧眸睨过去,用额角暴起的青筋向对方询问解释。 被翻了一个踉跄的四皇哈哈大笑,“还说不热,手心也全是汗嘛!” “欺负没能力还手的人很没意思哎。” 他站起来,椰子滚到地上,半晌顺吸管缝隙流出,而香克斯说话间都带有椰奶的味道,姿态强硬掰开她几近拔刀的五指,再用纸巾一点点擦净指缝中的液体。 安娜愿意顺从,是因为对方红脑袋下从容露出的颈部线条,使她可以保证对方死在自己前面。 而香克斯似无所觉,兴致缺缺做完这苦劳力的活,又立刻兴冲冲地提议,“不如我们立刻出海去吧!贝克曼说附近可能会有龙卷海流,不知道多大的船才能抵抗得住!” 如果是在雷德佛斯,皇副再大骂船长缺心眼也会毫不犹豫扬帆起航,所以安娜想不明白堂堂四皇还跟着自己受罪有什么意义。 她难得想做一件好事好让对方不要白费力气,“我不喜欢你,喜欢也没用,喜欢不值钱。我也不会对那群平民动手,只要他们别主动惹我。” “我是海贼,安娜。” 香克斯的注意似乎还在那个龙卷海流上,好像回答问题只是抽空的顺便,快活说道,“你见过海浪翻向天际、鱼虾飞在天空?你见过海流露出地面?你要是真见过,也得迷醉在这一片海域中。” 香克斯咧出八颗牙的灿烂笑容,“而且我又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才跟上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