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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内,便看到那被滚烫的热水烫烂的手。 “世子。”他了眼眶。 韩以骁嘶哑出声,“大夫。” -- 按着习俗,新婚第二日该将家中所有的亲戚都认一遍,韩家一族早在十几年前,阖足三百多口,活下来的只有韩景誉和韩以骁。 其实可以认的也就一个韩以骁和苏婉,但苏婉昨晚连夜叫韩以骁吩咐人送去了庄子上,如今也就剩下韩以骁这一个继子了。 韩景誉坐在上首,迟迟不见韩以骁来,眉头微皱。 韩忠匆忙跑进来,“侯爷,不好了,世子被热水烫着了。” 钟语芙细长的柳叶眉微微拧起来,韩以骁想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她都是他名义上的嫡母,也该去看看。 压下心思来到韩以骁的院子,府医正在诊治,钟语芙看了一眼韩以骁的手,皮肉狰狞,几可见骨。 这伤,只比她当年来的更重。 府医开了药,韩景誉眉头拧成川字,细细嘱咐了几句道:“你好好歇着,我去宫里给你寻点好的伤药。” 韩景誉这边一走,钟语芙也想顺利离开,搁了茶盏,刚起身,屏风里头,原本虚弱阖着眼皮的韩以骁睁开眼,出声,“钟语芙,我欠你的一样样都还给你,你欠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还?” 钟语芙顿住脚,转身,韩以骁一身月白中衣,半扶着半透的月影纱鸟羽屏风,苍白病弱的看着她。 一副她不说清楚,今日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钟语芙转头看了一眼绿萝,韩以骁似是看清了她的不安,又解释道:“你放心吧,我叫韩宝守在外头了,不会有人听见我们这场谈话。” 钟语芙看着绿萝出了屋子,自己坐回上首酸枝木漆几上,垂下眼皮,盯着案几上的粉彩清漆茶盏,略一思忖回道,“韩以骁,我不欠你什么。” 韩以骁大步走到钟语芙面前,手撑在案几桌沿,俯下身,猩红的眼眶里,疯魔癫狂,极致的爱和恨交织。 他说:“你欠我的。” “你欠我两条命。” “你杀了你自己。” “杀了我们的孩子。” “你欠我一个家。” 啪一声,是东西坠地的声音,钟语芙和韩以骁同时扑向发出声音的窗下。 韩景誉瞳孔缩瑟,眼里都是难以置信,看着两人,脚边是碎瓷片。 二门外,韩忠,绿萝的嘴巴都被塞上了鲛绡,身上被捆了身子,睁大眼睛看着这边。 从来温和从容的人,近乎咆哮,“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上京的冬日里比一般的地方来的早,虽是初冬,天气其实已经很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