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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艳过窗前雪色。 绿箩顺着钟语芙的视线看过去,一院子的红梅被积雪压着,只露出一点青灰色的枝丫,地上积雪厚的没到脚踝。 寒风吹了雪粒子飘进窗里,凉意扑面而来。 钟语芙这张脸,精致则精致,只是如今,杏眼下一片乌青,眼神苍白。 绿箩看了那几乎没动的粥菜,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样英姿伟岸的人,怎么就突然遇上雪崩了呢? “姑娘,再用一点吧,”绿萝竭力扯起一抹笑,“您都几日不曾好好吃过饭了。” 钟语芙很厌恶夫人这个称呼,因此,私下里,她也只让绿萝唤她姑娘。 钟语芙甩了袖子,“没胃口。” 下了塌几,往床上走去,被子一拉,将脸盖住,明显不想听绿萝接下来的话。 绿萝刚刚是去佛堂里瞧苏婉去了。 楚国丧仪制度很讲究,但是苏婉多次借口身子柔弱装晕,逃避守丧跪拜礼仪,去隔间歇着,今日里,韩景誉不过刚过头七,苏婉鬓边就簪了淡粉月季,还穿了同色淡粉外衫,这是大不孝! 只罚佛堂禁闭三个月,已经是最轻的的惩罚了。 绿萝何尝想劝,只是如今韩以骁如今已经继承了韩景誉的侯爷爵位,韩以骁素来疼苏婉,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一个是表亲,一个是妻子。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但韩以骁-- 绿萝眼里都是担忧。 抿了抿唇瓣,抬脚走到塌边半跪下,刚要张口劝,一阵属于男子的沉重脚步声急促走来,绿萝只来得及回头,便对上韩以骁黑沉沉的眸子。 眼前一缕模糊的黑影飘过,钟语芙面上的被子已经被一双大手揭下来,韩以骁倾下身,削薄的唇吐出的字带着冷意迎面砸向钟语芙,“婉儿身子本就柔弱,又一直敏感多思,她才几岁?你当众斥她就罢了,还罚她去跪佛堂。如今人在佛堂昏了过去,你满意了?” “钟语芙,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绿萝额角直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钟语芙和过去一样,丝毫不相让,唇边漾起讥笑,“不过是昏了过去,按着她的罪行,孝期大不敬,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绿萝抠着钟语芙的手心,死命摇头,示意她软弱一些,别再和侯爷置气了。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韩骁声音大的能震破屋顶。 “我恶毒?”钟语芙哂笑,每一次,都是这样! 苏婉身子骨柔弱,年龄小,所以,犯了天大的错,别人都应该让着她,不和她计较! “她犯下此等大错,对老侯爷不敬,如今我不过是罚她在祠堂禁闭,我就恶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