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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4、云聚 (第1/5页)
省城气氛变得压抑沉重,路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卫军,谁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麻姑与邻居家的下仆一道出门买菜,据下仆说是哪哪哪学变了。 “学子静坐,围住了府衙。” 要问是为什么事,似乎说是一开始只因为个案子。 有个女的被jian杀,被抓的学子受不住冤枉,触柱死在牢里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事情越闹越大,还冲击驻军。各府学子都在声援,省城里怕学子闹事,书院已经连夜关闭,学子尽数按籍贯遣送回家。 过了几天又传说,要打仗了。 苏世黎问是哪里来的消息,麻姑说是卖菜的大娘说的,她儿子在海城做事,现在已经回家来了,说有个洋人大官老爷和名妓死在了红街那种下流地方什么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她儿子全程都在当场。 事情真假不知道,不过城里好多人家开始囤吃的。还有些打算投奔亲戚去,但现在出城审查严格,很是麻烦,什么时候去看都排着长队,而且许多人嘴上叫叫,其实观望形势而已。。 但城里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街上平常人群汹涌,如今稀稀拉拉几个,还都行色匆匆。 苏世黎几乎不出门,幽居的日子寡淡无味,只有四乐每几天会从城里的图书馆拿几本小说译本送到白楼来。 两个人除了说帐上的事铺子里的事,从不提其它,什么杜府,什么张家,打都不打听,完全和自己没关系似的。阿长试探了几天,见苏世黎真事不关已,这才没有再提。 不过对于现在的形势,四乐难免忧心忡忡,好在苏世黎淡定,她受了影响多少也安心一些。 要说搬回白楼后有什么事,这除了有几个在张府没得到足够补偿的主顾来闹了二回,日子到也算得太平。 当时人来闹,是阿长出面打发他们,说“张家家业自有张家的亲眷继承,我们姑娘已经归家,也未将张家东西带走一丝一毫,如今与张家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凭什么找到这里来?再不走我就要报官!你等着看官老爷怎么说!”说起话来振振有词,十分厉害。叫人刮目相看。大概是看苏世黎身边得力的四乐不在,便想趁机更进一步――自她来,苏世黎虽然并不避着她什么,但也并不十分倚重她。 打发走了人,她仍然老老实实的模样,并不居功。苏世黎看在眼里,到不吝于称赞,说她“看着话不多,却是个甚用的人。”还当真对她偏重起来。 苏世黎除了看书,平日就是陪陪老太太,再不做别的事。 二奶奶买了新宅,很少再往这边来,大奶奶一家到还是在这里,不过大爷和圃齐去外地办货去了,只有边蔓和钱妈陪着大奶奶呆在家中。 自从城里风向不好,好几次,边蔓都期期艾艾地在苏世黎身边打转,见苏世黎看着自己的书像没看到她一样,又期期艾艾地回自己屋子去了。 大约是为外面的形势紧张而心慌想找苏世黎说话宽宽心――因着家里大奶奶每天都嘀咕,说没个男人在,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听得她惴惴不安,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外面但凡有一点响动,都能吓到她,日前不知道哪家孩子顽皮,在楼下放炮仗,她吓得如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手里的茶盏摔了。苏世黎在楼上都听到大奶奶在骂她。 九月听得害怕,不日便说离家久了有些想家。 苏世黎也不为难她,给她结了钱卖身契也还她,便叫她走了。问阿长,有没有回家的打算,这搂里连下人都是女的,也没个男人,她要是害怕,现在与九月一道回去也无妨。 阿长看着闷闷的,话不多,听问到自己身上来,说:“要有人想趁乱作恶,在城里至少还有巡查军士,去了乡下有什么?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大奶奶坐不住,提了点不知道哪里来的桔子上来给苏世黎,笑说“你瞧,她乡下婶娘家里长了些桔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胜在是点心意,说起来你母亲是当儿子养的,那不也是你的婶娘?是以我特地拿来给你。” 仿佛两边从来亲近似的,笑眯眯,说话中气十足。经世的中年人就是脸皮要厚些,边蔓就比不得她了,跟在后面,耳朵涨红得要滴下血。 苏世黎不理她,只顾看书。 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