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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9、信吗 (第5/5页)
没完。 ”一脸委屈,好似这些事都与她没关系。她总归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是大房搞出来的,跟她不搭边。 她走后,四乐说“大奶奶是伯娘,她就不是伯娘?那时候她冷眼旁观,半点感情也不讲,现在叫的什么屈。” 苏世黎没有心思讲这些,怏怏与四乐两个人从小客厅回转,正要去灵堂,便见着有个身影站在庭中的花树下头。仰头看着花枝,抽着烟。听到脚步声回头过来,不是张浊其是哪个。 他见是苏世黎,便默默收好的视线,仍抬头看着花。 苏世黎心里一动,想着他怕也知道些阴阳佩的事,自己多少可以打听一点。可走过去,张浊其也不说话,只静静抽自己的烟。 苏世黎想开口的,可想想,现在好像也不是恰当的时候,索性忍一忍。 张浊其到先开口了“你是不是也挺信的?” 苏世黎心里一跳,反问“信什么?”他果然知道什么吗?心里有一线希望。 张浊其短促地笑了一声,说“我在曹家遇到你,你倒在地上时,我以为你要死了。抱你起来时,你揪着我的衣裳,说,你有一个愿望。”他停下来,抬头看向苏世黎“你说,‘我想一切重新来过’。” 苏世黎脸色很不好,一是没有睡好,二是为了阴阳佩不显灵而焦躁。此时突然听到张浊其提这件事,心跳得再快也没有。她垂眸,想掩饰,可深深吸了口气后,便又抬起了头“对,我信这些。” 张浊其‘哈’了一声,语气中全是讽刺,问她“现在,你也得了玉佩,灵验了没有?” 苏世黎一阵阵心慌,勉强辩解“这种东西,想来是必得使用得法,才有神通的。” 张浊其大笑起来。他摇着头,眼泪都要笑起来。好像他现在听见的是世上最愚蠢的话、他这段时间经历的是世间最荒唐的事。 好半天他才停下来,嘴角笑意还,眼中却没甚感情:“没有人能重新来过。人只能往前走。可偏偏有些人,非要作茧自缚!害人害已。” “一定可以。”苏世黎几乎是立刻就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了叫谁相信,或者只是为了说服自己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可身上还是微微的颤。 办丧事的这几天,她也试了好多次,但都不能成功,一开始到还沉得住气,后头却是越来越焦躁。 那声音怕不是骗她的!――这个想法一出来,便压也压不住。 如果真的是骗她的呢?半夜里闭上眼睛,便有烧得黑乎乎的冤魂来索命,一声声问她,不是说能叫我们活过来?有大有小,有老有少。他们有兄弟父亲,有孩子丈夫妻子。可如今,只是惨死在火中的冤魂。还有桃若,桃若哭着向她求告“小姐,小姐我死得好惨。”“小姐我没有跟她们一起害你。”“小姐。小姐你怎么不救我?” 她怎么逃也逃不掉。 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却觉得屋子里那些影影重重的地方,像是藏着什么。只等她移开视线,就要从黑暗处爬出来,要抓住她,一声声,质问她。 可这些事,白日里她一点也不愿意显露出来。 毕竟失败只是暂时的,自己只是没有找对方法而已,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 如果坚信一件事会成功,人是不会为了别人一二句话而发怒生气。 她不可以生气。 不能让胸膛因为情绪而起伏得激烈起来。 她克制着,对张浊其和和气气地说“一定可以的。” 也不顾张浊其说什么,转身便走。 张家出丧是在傍晚,苏世黎勉强克制自己心中的乱绪,陪着张夫人身边走着,她四周全是悲泣,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簇拥着张子令的棺木,再看看哭得要昏厥的张夫人与泪流满面的张老爷,心中一时悲凉。人的性命何等脆弱,一朝身死,身后又留下什么呢?一场空。 丧事办完,回去的队伍偃旗息鼓,脚下踩着先前自己洒的纸钱,苏世黎又忍不住要想,曹府那些因为自己而惨死的人,他们的父母妻儿送别他们的时候,心中的悲痛是一点也不比张家人少的。多少个家庭像张家一样失去了希望与生机?她为了自己杀死的不是一个个的人,而是一个个的家。 如果不能重来。她怎么办? 她该怎么活? 那些死去的人中,有多少还小呢?她不止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毁了自己的一生,还害了别人的孩子,毁了别人的一生。 想着这些,她觉得有什么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叫她不能呼吸。一步步,脚下像踩在棉花上面,她再努力却还是难以站稳。眼看着张府大门就在眼前,还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