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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再嫁 (第5/5页)
”说完看着张子令,一时怔然。难道说。 张子令微微点点头,他脸色不好,向后靠在床柱上。苏世黎怕他坐不住,连忙起身扶着他。他身上有微微的香味,不像是香包,更像是果木的味道,清新,淡淡的。等张子令坐好了,她连忙松开。因为和男子太近,耳朵都涨得发红。 “不是说要相互倾心吗?我并没有与你倾心。这神通便是真的,也不能做数。” “这种事,传来传去多有不实之言,如何佐证非得相互倾心才成?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佐证我们没有相互倾心?你我说没有,便没有吗?”张子令笑起来。到也还是温和。 “那也可以演一出戏,叫她以为这个神通已经用了。” “陛下天资过人,岂是轻易可以蒙蔽?” 苏世黎茫然“就没有别的办法,让她不再疑心张家吗?” 张子令摇头“迟了。我知道时,张浊其已经去找过你父亲。” 什么时候?是不是在曹家做客那几天?但苏世黎一时不能言语。许多事在她眼前,可她却一无所谓。 张子令长长叹了口气“苏娘子细细思量吧。过几日我再来。”言罢,撑了撑扶手,想要站起来。 苏世黎突然问他“你是不是在都城时被人害了?害你的是不是……” 张子令身子顿一顿,却打断她的话,神色温和说“我自己身子不好罢了。” “张浊其说若我嫁给他,你或许还有救……” 张子令却笑,但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苏世黎也晓得,如果真是那个人忌惮张家,自然是其后嗣不绝不肯罢休,一时默然。 这时候外头随从听到响动,连忙进来扶他。他起身,对苏世黎礼一礼,打算出去,苏世黎叫住他“我答应。我嫁给你。”原是柔情蜜意的一句话,可两个人都没有半点那些想法。一个是为了玉佩,一个是为了家人有个依靠。 可张子令脸上的高兴不似作伪。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好的样子,又向她礼一礼说“我一死一切便了结。苏娘子不必再为那些事忧心。只是以后张家上下,便麻烦苏娘子了。”目光清亮如秋日泉水。 苏世黎看着眼前翩翩公子,一时不由眼热。对方若真是有半点贪生,早对她动了杀心,不管成不成,人之将死,挣扎起来什么事做不出来。可张子令面对这样的事,却还是如此镇定仁厚。 张子令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苏娘子可别觉得我是为了让苏娘子活下来,才自甘赴死。本来这是张家的事,张家不死绝,那个人就不会放心,没有阴阳玉佩说不好又有个黑白玉佩、红蓝玉佩,哪有尽时。我只是想得明白而已,苏娘子不必心中太过介怀。再者,我本来也不是长寿的人。今日来求苏娘子,也不过是贪心,多想着父母罢。只苦苏娘子,即不是我的什么人,却莫明要背下这样的重责。” 苏世黎只说“不敢这样说……”还想说点什么,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张子令出去后,四乐才回来。 见苏世黎怔怔坐在那里,连忙关上门“您怎么了?” 苏世黎并没有瞒她。 听完四乐愕然。 苏世黎长长吐了口气,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张子令要死了。 阴阳佩就放在桌上,盒子仍然开着。苏世黎起塌走过去,却不敢去碰。呆怔怔看了半天,盖上了盒子。 第二天大掌柜便上门来。说那案子治官说暂时搁置,有人出了钱,把他保出来了。因为店还没开,苏世黎便另找了地方,叫他和他女儿先安置下来。 没过几日,外头便都在说张子令要不行了。 街头街尾沸沸扬扬。说他面若金纸,气若游丝,天天呕血,仿佛亲眼看见了似的。到了第四日,张家便挂了白。 苏世黎才听说这个消息,张宝千前脚接着后脚进来了白楼,她穿了一身素。 看到苏世黎仰头笑一笑。风情仍在,可眼眶红肿。 她进门,只问苏世黎:“你反悔了没有?” 苏世黎摇头。 她站在楼下冷笑:“我们张家可要承你大恩情呢!”又恨又恼,极尽讥讽。 苏世黎嘴上不输她,说“不敢不敢。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也不提别的。 张宝千抬着头,这会儿看着苏世黎眼里晶莹有光,原本锐势便颓了一颓,如打了败仗一般,肩膀也耷拉下来,只说:“你好样的。我还怕你要反悔,不肯去做寡妇。你这样也不枉那孩子淳厚。”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才回望,说:“张家可不要败在你这里了。”硬着脊背说完了话,也不看苏世黎,转身走到白楼外,定定地半天不动。 有下仆去扶,她骂了一句“滚你娘!”一脚踢开了人,却突地垂头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