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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1/2页)
然此刻林卿卿声音低微,他便佯作没听见。 不妨女孩紧咬着唇,思索了会儿忽然上前几步。 林卿卿难得来一次,不想这般就走了,且她见着陆安之的次数本就少,不能轻易退却。眼下陆安之不记得了无妨,她提醒他不就是了。 遂在距离仍有几步的位子顿住,道:“昨夜你说,我是林昌邑与你做的交易,你要困我到七夕。” 陆安之本想让她走,不料她这般执着。是了,她一个闺阁小姐,执着于练剑,还看了那么多艰涩难懂的书。她本就倔强又执着。 然她向前走,他的身子便是不自觉想要后撤,但他何曾漏过怯,无法直视也得硬生生站着。 言道:“此事是月折与你说的?” “是你告诉我。”林卿卿想要陆安之能够想起,“你还同我说,将我从家里掳走,是你救了我,我应当……” 林卿卿说着,猛地顿住。余下的话,她说不出口,尤其,附和着他那般冷漠的神情。风止要她对陆安之好些,她应得利落且心甘,可若要落到实处,又不知具体该怎么做。 “算了。”林卿卿终是放弃,默了默又是深吸一口气,“下次,下次你喝酒让月折守着旁观,她总不会骗你。” 门外正巧走来要敲门的月折,赶紧转身走了。 她没听见,她什么都没听见。 陆安之面色冷厉,不应声,也不知如何应声。不妨女孩又道:“陆安之,你眼下既是不打算杀我,晚上我再来,你与我讲这本册子可好?” 陆安之以为她已经放弃了,没成想还有这么一招。看来,他不应下,她是不打算走了。风止与她说那些废话,竟是出奇的有用。 遂是闷了闷:“好。” 女孩一双眸子顿时灼灼亮起,满心欢喜地走了。 陆安之瞧着她离去,一颗心终是缓缓落下,唇角亦是不自觉上扬。 直至酉时,用过晚饭,陆安之瞧着天边仍有余晖,天色暗下得愈发晚了。他心内不由生出些焦躁来,一面想着林卿卿何时上楼,一面又想着那书册之上可有他不解之处。 想天快些暗下来,又想慢一点,待他整理好思绪。 然陆安之怎么也不曾料到,门声响起,推门而入的不止林卿卿。 她带了月折,与酒。 第17章 做梦 陆安之当场僵住,若非他一贯冷清,非得要人看出端倪来。 月折站在门外,脸色亦不大好。她自是一万个不想来,但林卿卿要了酒执意要来,她就不能全然放心。 喝过酒的公子,与人太不设防。尤其,她昨夜还不小心听了一遭墙角。 一旁的林卿卿提步进门,月折乍一抬眼,就撞见陆安之的眼色,那目光再明显不过。她若是还想活着,就老实呆着。 因此,忙与林卿卿道:“我在外面等你。” “那怎么行?”林卿卿后撤一步就去拉月折,不妨陆安之忽的冷声开口,“你要看书还是喝酒?” 林卿卿迟疑了下,赶紧道:“看书看书,自然是看书。”看书才能留下来,为着喝酒,只怕陆安之现在就得将她撵出去。 然她进了陆安之的房间,一个多时辰,当真是全用来听他讲解。 初时,林卿卿还忍不住在心底感叹,陆安之一个杀手头目竟懂得这些。后来,便是全心听讲,偶尔还在纸上记些要点。 直至夜深,陆安之瞧一眼外头的月亮,收了书册还给她。看她摸了摸酒壶,神色间极是遗憾的模样。敛住笑意,背过身道:“明日清晨你再来,练剑搁到午后。” 林卿卿不自觉捣捣下颌,顿了顿,才想起他背对她看不见她点头。遂偏过身子道:“你懂这么多,没想过做一个教书先生?” 传道受业,比着做杀手实在有功德得多。 “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怕人外有人,万一有一日你将自己置于险境可如何是好?” 陆安之听着,这语气怎的像是要他从良? 遂是冷声道:“这世上强过我的,不多。” “我知道,但再厉害的人也怕车轮战不是,那次你……不就是嘛!” 陆安之终是转过身,睨着她:“不能盼我点好?” 女孩似乎还是有些怕他,结巴道:“那……我先走了。” 林卿卿走后不久,外头忽然大雨倾盆而下。陆安之站在窗前,思索七夕将至,迟枝应当这几日就会有消息。毕竟,毅王可是要赶紧将郡主嫁入昭王府。 而林昌邑,约摸七夕过后便会送信来。这林卿卿,到底是去,还是留。 他正蹙着眉,月折敲门而入。 “禀公子,林小姐没有说什么。”月折道,“只是她原本收拾妥当预备睡了,忽然又拉住我说了些闲话。” 陆安之身姿不动,月折继续道:“她说她想阿嬷了。从小一直照应她的阿嬷便是病逝于这样的雨夜。” “哭了?”陆安之下意识道。 “没有。” “知道了,去吧!” 两日后,七月初三。 陆安之在三辰宫得了风止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