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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3/3页)
也做得实在太满。大家看彩头戏,彩头重要,戏也很重要。如此热闹得一时,却不能长久。 否则,京城也有游乐场,魔术、杂技表演都可以看到,总得和他们有区别吧? 长乐戏园的《感应随喜记》堪称雅俗共赏,又红了个美貌旦角,票房排的队肉眼可见一天比一天长,呈上扬趋势。 再说这《书学教育》发行后的影响。而今书学界钢笔、毛笔之争,不比戏界新旧之争硝烟味淡。 此刊一出,原来那些争论钢笔和毛笔的人士有新事做了,那就是调转枪口——一起骂用钢笔图快不好好写的人啊! 怎么,你以为买了钢笔就不用练字了吗?你都放弃传统毛笔了,还好意思把华夏书法也放下吗? 听期刊上说纪葫芦先生要出字帖的,看看人家,邹暮云部长的赏析里都透露了,纪先生年幼失学,在戏园打工,都能顶着生活艰辛练出一手好字……不说了,赶紧预定字帖先。 就是成年人,也大有被吸引的,觉得字帖出了应当买一本,练好了后写得又快又好。在这个社会,字写得好是真的挺受待见的。 善书者,亦有对钢笔书法动念好奇的,去尝试一下写出自己的风格。可以想见,直接就推动了华夏硬笔书法的发展。 而这所有的一切…… 对长乐戏园亦反过来又造成了影响。 那就是,他们往外贴的戏报子都被“有识之士”连夜偷走了! 也不知谁透露出去,长乐戏园的戏报都是纪霜雨在写。 纪霜雨书名大盛,好多投机取巧的人士就琢磨,搞不好人家以后就是书法大家,墨宝不知能卖多少钱。虽然是毛笔字,管他的呢。 很好,立刻偷走!收藏!等涨价! 徐新月知道后差点气哭,直跺脚:“这些棒槌缺德不缺德啊!那海报我都花了钱雇人贴的,还要租位子……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只能重新让人写,当然这次不是纪霜雨了,然后重新雇人张贴。 结果吧,那些人也不知什么毛病,把他新写的海报又给偷了。恐怕是不明情况的,不知道到底谁写的,反正揭了再说,也不亏。 徐新月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 这不但浪费他的宣传费用,他的宣传效果大打折扣,影响更大。他只好又写第三版,这次故意写得像狗爬一样,并注明“此字并非纪霜雨书写,请君手下留情!”。 此事闹太大,很有喜感,搞得宣传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更有些书法爱好者,在这种氛围中,听说《感应随喜记》开场以书法为布景,于黑白间出彩,也都跑去支持。 雅俗共赏四个字,还真是被贯彻得很彻底了。 如此一来,后劲十足的长乐戏园最终把票卖了一个月,直接将京城最高纪录翻倍!已经与沪上红戏常演的场次差不多了! 莺歌舞台大为鼓吹的沪派布景,票房最后落点则是在连演十六日。若没有长乐戏园,称得上是极好的成绩,在京城绝对能打响头炮。 偏他们选择了踩着长乐戏园上位,直接对线。 现在有了对比,这场声势浩大的对台戏,莺歌舞台输得很是明显,票房固然高,却也被奚落为马戏团。 …… 目睹这一切的徐新月,简直如坠云中。 不只是这一天,从《感应随喜记》上演的第一天,他每一步都像走在云里。 作为一个审美素养不是很高的投资人,演出前他担心,演出成功的第一天,他觉得呜呜真好,能多演出几天,让我体面地输就行。 再到后来,局势怎么开始扭转了?怎么对面排队的没我们长了?怎么他们要取消演出了?!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徐新月自己都难以置信。 扒着门偷看的徐新月,第一次忍不住走了出去,看到对面张贴的门报,已经改了剧目。对面的工作人员都假装没有对台戏这回事,低头干活,不大好意思看对面…… 他们,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