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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陈。 “小顾,这种情况你清楚吗?” 一听到白医生这样问,顾郁的心里更复杂了。他摇摇头,心头失落无比。他觉得自己是有错的,都是他一味执着于让简桥主动改变,却忽略了他迈出每一步都需要多大的勇气。 “能感觉到他不太对劲,但是具体情况不清楚。我们很久没好好相处了。”顾郁回答道。 白医生点点头,看向简桥,轻声开口,“有任何人知道你的情绪状态吗?” “……有。”简桥皱眉,低下了头,紧攥着自己的手指,咬着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良久也没能说下去。 顾郁立即揽住他的肩膀,一下下有节奏地拍着。见他这么难受有些不忍心这样追问下去,抬头道:“要不我们过段时间再来吧?” 白医生看着简桥,却摇了摇头,轻声安抚,“没关系。你好久没倾诉了,今天只是想说儿话,对不对?他是谁?你对他说起过自己的心事吗?” 闻言,简桥微微摇头,“没有说过。但是他都懂,因为太像了。” 听到这话顾郁立刻明白过来,他知道简桥说的是谁,一下子想起和简桥重逢之后,他也和关小梨好几次提到这件事。 果然,简桥艰难地接着说下去,“三天前,他……一个人在家里,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去世了。” 此话一出,就连白医生也沉默了一会儿。 顾郁想起文森特·梵高的一句话——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包括艺术本身。唯一不朽的,是艺术所传递出来的对人和对世界的理解。 如今想来,那些不朽的理解,是多少人的血汗、孤独、沉默、隐忍,甚至生命堆砌起来的。 也许全世界都希望简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唯独顾郁希望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瓜。 鉴于简桥的目前的状况不是太好,今日他们的谈话并不太长,主要还是因为简桥不怎么愿意过多说话。白医生给他推荐了一些治疗失眠和情绪焦虑的药物,顺道载他们回家了。 白深对这样的病人还是有经验的。他也曾拼命拉住挣扎在生死线的人,一把拉进了虽然糟糕但也挺奇妙的现实生活里。 诚然,世界又脏又乱,有时脏得耐人寻味,有时乱得恰到好处,但一直都值得认真生活。 也许是今日的发泄和短暂的倾诉让他心力交瘁,回去的路上简桥很快沉沉地睡着了,没做噩梦,也没有反复醒来。甚至到了画舟堂都没醒,顾郁不忍心叫醒他,抱着他走进院子,门口的风铃清灵灵地响了两声,还是夏天的味道。 顾郁小心翼翼地把简桥放在床上,冷清拿来一套旧凉被,这个天儿用正合适。 看来简桥是真的困了,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媚娘和来福看见他兴奋得直吼,他也没有醒来。 好久没看见它们,媚娘已经有些老了,跑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利索。来福不仅有了孩子,还有了孩子的孩子,有些送给了街坊邻居,两个留在家里。一个是女孩,叫馒头,一个是男孩,叫拖把。 不得不说,易向涵和冷清这小两口取的名字不怎么样嘛,比顾小宝和老爷子取的名字差远了。顾郁想跟它们玩一玩,又想守在简桥身边。于是把几个年轻淘气的关在外面,抱着媚娘坐在书桌前,一边抚摸着媚娘的毛,一边环顾着房间的每一处。 好久没回来了,房间还是他记忆里的样子。他和简桥曾经有整整三年在这张床上轻声玩笑,相拥眠去。 媚娘也很想他,反复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顾郁夹了菜守在床边,捧着碗看着他。他现在还是害怕,一想到几个小时前的情景,就一阵阵的后怕。根本不敢去想要是来晚了一点点,会发生什么。 到了晚上,简桥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翻了个身,轻轻柔柔地哼了两声。 “醒了?”顾郁见他有了动作立即趴在床上,靠近了抱住他,“十点了,还要睡会儿吗?” 简桥掀开被子坐起来,摇了摇头,摸摸肚子感受了一会儿,“好饿啊。” “那你乖乖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热一下饭。”顾郁轻声道,还未起身,简桥就一把拉住他,也不言语,就定定地看着。 顾郁无奈,只好坐在床边,对着窗户喊了一声,“易向涵,热饭! ” “说什么呢!”易向涵很快骂骂咧咧地喊了回来,还是原来的配方,“求人办事的姿态呢你?顾小宝宝?!” “姐——”顾郁被迫嘴甜,一把搂住简桥,手很不安分地往他衣服里摸,一边喊道,“我都二十六了,你确定还要这么叫我吗?” 简桥本来就刚睡饱,这会儿被他摸得心头蹿火,忍无可忍直接往他手背上给了一巴掌。 倒是冷清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藕粉糊糊,看上去晶莹剔透,很有食欲,虽然并没什么味道。 “先吃点儿这个垫垫肚子吧,向涵要给你烧个汤。”冷清走近,顾郁伸手接了过去,自己先尝了一口。 冷清在床沿坐下,看着他们两人,笑了笑,“你们比以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