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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后 第40节 (第1/2页)
程景颐并未离开,也不往上首去,而是直接坐在了赵归雁方才的位置上。 赵归雁缓慢地眨了下眼。 程景颐直接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着坐下来,“那朕也坐这儿吧。” 赵归雁紧挨着程景颐坐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坐最尊贵的位置,为何与她挤着坐? 她说的挤,是真的挤。 这位置本就一人一席,程景颐一来,这位置便有些狭小了。 幽淡沉静的檀香气息似有若无地飘进她鼻中,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沉稳,悠长,却格外霸道,无孔不入。 赵归雁感觉自己都快要坐在程景颐怀中去了。 她偷偷地往另一侧缩了缩,蓦地腰间忽然多出一抹温热,程景颐偏了偏头,低声道:“你再挪就该掉下去了。” 赵归雁左手下意识往旁边探了探,果然,自己再往旁边挪一挪,就该跌空了。 赵归雁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丢人,只好咬牙坐了回去。 宋太后愣了一下,带了几分期待地说道:“皇帝,你应该坐哀家身边来。” 程景颐淡淡道:“朕与皇后一体,自该同席。” 意思是赵归雁坐哪儿,他便坐哪。 宋太后脸色难看。 她不清楚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失望有,伤心有,更有几分似有若无的难堪。 程景颐以往还会做一些表面功夫来掩饰母子二人关系不睦,如今就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 赵归雁看着宋太后的脸色,眼睫颤了颤。 程景颐神色如常,似乎一点都没看到,他食指叩了叩桌面,低沉出声:“都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人这才轻颤着站起身,神色拘谨地坐在了位置上。 程景颐一坐在下首,旁边位置的人便不敢靠得太近,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桌子往一旁移了移,与程景颐他们隔了些距离。 宋明箬没有起身,而是脸色苍白地跪坐在地上,她不敢坐得高过程景颐…… 宋太后本想将她扶起来,可她看着坐在下面的程景颐,只能抑制住手。 今日宴会的目的还是参拜皇后,跟随程景颐一起来的官员纷纷落座。 上次大婚,赵归雁头上盖了盖头,今日大大方方地坐在位置上,很多人眼神就开始偷偷打量起来。 赵归雁微笑,面上八方不动,可她自己知道,自己如今心里惴惴,坐也坐不住。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赵归雁手胡乱地在桌子上摸了摸,摸到一个杯子,看也没看,便端起来一饮而尽。 “咳咳咳!” 赵归雁掩着唇,咳嗽起来。 她拿错了杯子,这是程景颐的酒杯。 杯子里装了烈酒,一入喉咙,便烧得喉咙发热,这是她第二次饮酒,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的合卺酒,那是味道很淡的果酒,味道清甜,勉强算酒。 如今这是真正的烈酒。 程景颐见她一张脸迅速攀上红潮,眼眶里湿漉漉的,蕴着一汪水汽,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拍打她的背脊。 赵归雁好不容易停了咳嗽,整个人脑袋都有些晕乎乎。 她咬了咬唇,勉强打起精神来。 宋太后颇有些幸灾乐祸:“皇后要注意一些,这酒烈得很,不会饮酒的人喝了可要难受许久了。” 赵归雁觉得她的声音似乎是从远处飘来的,有些虚幻,带着空蒙蒙的感觉。 她咽了下口水,喉咙一紧,尽量维持着清醒,希望这宴会快些结束。 程景颐见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闭了闭眼,将酒杯拿远了些,也不再饮了。 赵归雁只觉得自己身边的微风一阵一阵的,很轻柔,将她的酒吹的微醺,柔得让她有些困。 程景颐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挠了挠,他垂眸去看,就见桌下,赵归雁的手紧紧拉着他,时不时用小拇指去勾他的掌心。 随着一下一下的撩拨,程景颐听到耳边钻进一道温软的嗓音,夹杂着浓郁的酒香,让他也有些醉意了。 “陛下,我等会儿犯困你就喊我一声呀。” 第34章 陛下最最最厉害! 因着太后与景和帝似乎闹了些不愉快,园子里的气氛并不是很好。 许多大臣与夫人只敢与相近的人交谈,更不敢满园子地乱窜。 酒过三巡,大家还坐得规规矩矩,一点也不像是宴会。 一席之隔,江姚看着程景颐神色淡然,这样嘈杂的环境里,他如坐高堂庙宇,冷漠地像个神仙。 大臣们的敬酒他也只是轻抿一口,并不多饮,克制又疏离。 偏偏那些大臣一个个诚惶诚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仿佛程景颐能给他们面子,是天大的荣耀。 江姚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这样的宴会,以往程景颐最是不耐,常常坐了没一会儿就会借故离开,今天这样耐性十足,显然不对劲。 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