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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 (第2/3页)
干巴巴的:不许胡闹。 方啼霜凑近了瞧,总觉得小皇帝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倒像是羞赧,耳朵分明红了半边,却还要刻意装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小孩儿笑了笑,两眼弯的像月牙似的,若不是眼下有求于皇帝,他可想把他一整张脸都亲过去,恶心死他才好。 裴野见他笑得一脸奸诈,忙警惕道:你做什么?还不快走开些,不知礼数的兔崽子。 方啼霜嬉皮笑脸地贴上去,用袖子蹭了蹭他的脸:别生气啦,我都替陛下擦干净了。 裴野撩开了他的手:别闹了。 * 马车很快便从大明宫侧门绕了出来,两人在一偏僻处下了车。 方啼霜注意到他们身侧跟了几个仆从打扮的千牛卫,紧接着他又往四下一望,发现还有些内卫已扮作路人模样,混入人群中去了。 他没想到裴野出趟宫竟这样麻烦,当即抓牢了他的手,怯声问:陛下 裴野轻声打断他:在外头要叫我阿兄。 这外头闹腾腾的,四处都是观灯的人群与热闹的摊子,方啼霜久未出宫,徒然见着这么多行人,心里莫名有些害怕。 阿兄,方啼霜小声问,你陪我出来玩,是不是很危险啊?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日裴野遇刺的时候了,由此可见,他们陛下在那些坏人眼里,一定是块香饽饽,而这外头又有这样多的人,万一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刺客 裴野看他一眼,安抚道:没什么可怕的,这外头没人识得我,再说了,还有苏将军在呢。 方啼霜瞧了眼苏靖所在的位置,稍稍放下心来,目光和注意力很快便被那些各色的花灯给吸引走了。 路过平康坊的时候,小孩儿隐隐约约听见那里头传出了缠绵悱恻的歌声,胡琴与琵琶托着那轻盈的歌喉,仿佛要随着那天灯飞入月宫里去似的。 方啼霜好奇极了,直往那坊门里探:阿兄,那里头是什么地方,还有这样会唱曲儿的娘子? 裴野拽他的手,要把他拉走:小孩儿别问,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话音未落,便见身侧停了一个弱冠青年,身着锦袍腰坠白玉,想来应是富贵人家的郎君,他面上的笑意介于风流与猥琐之间,让人很难一言便给他下论断。 这位少郎君此言差矣,那青年浪荡一笑,这北里可是喝花酒、嫖妓子的好去处,旁的里坊中的窑子哪比得上这平康坊?怎么就不是个好地方了? 方啼霜听他这么说,便也知道那里头是个什么地界了,他脸一红,忙扯着裴野的手:阿兄,咱们快走吧。 两位小郎君先别急着走啊,那青年朝他们笑了笑,二位想必是家教很严,在这长安城里住着,竟还不知道平康坊是什么地方,既然今日有缘,不如便由某做东,请二位去大堂里入席喝个花酒如何? 方啼霜不由便往裴野身后退了一步,小皇帝平日里应酬惯了,遇见这样好客的人也不怯场,几句话便辞了他,然后带着方啼霜走了。 等离那平康坊远了,方啼霜才犹豫着开口问:阿兄,那人怎么还想拉着咱俩学坏啊,他可真奇怪。 裴野这回倒是没敷衍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也许是他生性好客、爱交友,又许是他见我与你衣着不凡,以为是世族权贵家养的少郎君,请顿花酒结识拉拢,也不吃亏大约是后者,否则方才那样多的人途经,他怎么不请旁人,偏来同我们搭话? 方啼霜听得茫茫然,他还以为这人就是单纯地想带着他们学坏呢。 两人说着便经过了一个卖花灯的摊子,那摊主是个长着络腮胡的胡人,瞳孔是很浅的琥珀色,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方啼霜的目光才刚飘上去,他便立即扯着嗓子喊:小郎君来瞧瞧,我这儿都是最时兴的灯笼,别家可没有我这样多的样式! 方啼霜被他这如雷贯耳的一嗓子喊地止住了步子。 那摊主见他还在犹豫,便又是嘹亮的一嗓子砸了过来:贵人,我就是在和您说话呢,那位穿红衣裳的郎君! 两人于是停在了那摊子前,听那胡人摊主一个接着个地介绍自己家的灯笼:我这还卖天灯呢,喏 他指了指天上,大话吹的跟真的似的:那些个飞的最高的,便都是从我家卖出去的灯笼。 方啼霜方才瞧着来往的孩童手上都提着一个漂亮灯笼,便一直是满眼艳羡。 在宫外时,他每年上元节都要跟着家人们来游夜赏灯,可碍着家中贫寒,他们这些孩子一贯是只敢看,不敢开口说想要的。 旁侧的裴野瞧见他那巴巴的眼